这是一间静谧澄和的休闲屋,四周搁了许多生机勃勃的盆栽,点缀出诗情画意,桌椅都是木制的,呼吸间满满大自然气息,恍似置身于世外桃源。
孟紫怡与陆宇相对而坐,孙媛媛落座的位置与他们相隔两桌,时不时忐忑回眸瞅一眼,神情戒备。
陆宇盯视了对面的孟紫怡良久,柔和的阳光穿越头顶的玻璃天花板,披洒在她身上,如蝶影般轻盈的睫毛根根泛金,肚子的隆起,非但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许温婉如水。
在孟紫怡抿了口温开水搁下杯子后,陆宇一双黑眸夹着怨忿瞋视着淡若清风的孟紫怡,沉郁开腔,“小怡,我不明白,同是旧爱,为什么他可以有吗?彼时,我们宿舍里,谁没和女朋友有过那种事啊?好,为了你,我忍,谁让我爱你呢?但是,为什么你对他却不是这样呢?你才嫁了他多久啊?又是权宜之下才嫁的,为什么你对他却没有那份冰心玉壶的矜持呢?”陆宇怨气满腹,含恨的眸子噙了泪,狰狞可畏,他愤恨地伸着一根手指隔空怼向地板,一字一戳,“明明我才是你未婚夫,那个卑鄙恶商凭什么捷足先登?哼,得了你的人,尚不罢手,还厚颜无耻抢走你的心,他就是一个鹊巢鸠占的贼匪,小怡,你要嫁的,本应是我,你该怀的,也本应是我的骨rou,你现下肚子里的无非一团脏东西,他不配……”
身后相隔两桌的孙媛媛越听越窝火,她霍地起身,转头,正想怒斥陆宇龌龊,却见孟紫怡先她一步,一杯水泼向陆宇,陆宇当即瞠目咋舌,话语戛然而止,半晌,他伸手,捋了捋脸上的水,Yin沉的眸子半眯,鸷视着孟紫怡。
孟紫怡怒气冲霄,“嘭”的一声搁下水杯,“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诋毁我的丈夫,羞辱我的孩子,陆宇,听完你这番无耻谰言,我何等后悔自己当年有眼无珠啊,怎么就千挑万选了你,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从前与你花前月下的那些画面,就跟吞了苍蝇般恶心,我真庆幸当年没把自己给你,否则,我此刻估计连削皮的心都有。陆宇,你说爱我,不外乎只爱我这张脸,常言道,美人常见也平凡,纵使当年我们顺利结婚,可一旦哪天你厌倦了我,你也会像抛弃白荷那样抛弃我的,你所谓的念念不忘,无非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母子连心,孟紫怡情绪过于激动,乃至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安起来,用力地蹬了一脚,见此,孟紫怡立马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须臾,她淡凉接腔,“原本今天我是想再劝劝你回德国去,到底我这边已经尘埃落定,纵然你执迷不悟,也无济于事。而你与白荷,尽管夫妻缘尽,可你们有孩子,至少该重新做回朋友,守望相助吧。但是,我现在想法变了,陆宇,以你目前的心性,任何女人嫁给你,都是明珠暗投,白荷母子若能从此远离你,未尝不是他们的福气。白荷与其继续跟着你这自私自利的小人,倒不如与儿子相依为命,抑或者另寻沧海。”
话毕,孟紫怡在陆宇气恨恨的眼神中,立起身,孙媛媛亦恰好走到孟紫怡身旁,凶巴巴瞪了陆宇一眼后,扶着孟紫怡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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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孟紫怡产检的日子,胡靖扬没有去公司,亲自开车送孟紫怡去中心医院,车窗半降,春风拂面,孟紫怡翘望着车窗外软红十丈的街景,被外面的欣欣向荣渲染得心情愉悦,素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圆鼓鼓的肚子,里面的宝宝手舞足蹈回应着她,稍许,孟紫怡垂眸,微风吹动着她颊边的发丝,柔婉的笑脸,掩映其中,薄媚荡漾。
医院里,人山人海,一如既往,曾经胡靖扬提议孟紫怡转去私家医院,他有朋友在康瑞医院那边。孟紫怡没同意,鉴于母亲楚言生前是中心医院的医生,以致孟紫怡对中心医院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归属感,她觉得这里仍旧萦绕着母亲的气息,这种不着边际的气息给了她安全感,缘水禅心,温暖如初。
孟紫怡是预约过的,约莫还有两三个就到她了,胡靖扬扶着孟紫怡落座在铁椅上,触目所及,周围全是面带微笑的准爸爸和准妈妈,无一不憧憬着宝宝的降生,以及更为长远的未来。
诊疗室的门打开,一对年轻夫妇从里面相携而出,男的丰神如玉,女的兰姿蕙质,孟紫怡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林奇和江雪涵夫妻,双方的反应皆是先愕了愕,随后,一笑而泯。
数月前,林奇和江雪涵大婚也有邀请孟紫怡,只是,彼时,孟紫怡和苏沁尚是好姐妹,自然不会去参加林奇的婚礼,不过,孟紫怡还是托旧同学帮她随礼了,撇开苏沁的事不提,她和林奇毕竟同学四年,人不到礼也要到。
孟紫怡大婚当然邀请了林奇伉俪,哪怕不是出于同学情谊,也要顾及林氏企业和凯东集团之间的合作。当晚,林奇倒是很大方地携眷出席了,敬酒其时,孟紫怡便已察觉林奇太太怀孕了,怎么说呢,当时的她,心情些许复杂,唏嘘有点,惆怅有点,茫然有点,消释有点,总之,百感交集,没有一个词可以Jing准道出那种沧海桑田。
眼下,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打个招呼,眼见林奇扶着江雪涵慢慢走来,孟紫怡也在胡靖扬的搀扶下,徐徐站起了身。
林奇与胡靖扬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