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孟紫怡一家乐乐呵呵包饺子时,苏沁却因他们家欠了舅舅家三十万,正忍受着舅母夹枪带棒的刁难,何等无地自容。
饭桌上,纵使面对满桌丰盛菜肴,可苏家人非但味同嚼蜡,还如芒在背,须知,往上几年,他们陪苏母回娘家拜年,都是舅舅家捧着他们家的,皆因早年苏珩年纪轻轻当了老板,眼看前途无量,而苏沁更厉害了,事业爱情两丰收,飞上枝头,指日可待,试问其时的苏家人岂能不春风得意?苏母更是仗着一双儿女出人头地,每每回娘家都颐指气使的,对此,舅母早就敢怒而不敢言了,如今,时移世易,他们苏家今非昔比,兼且,还欠了舅舅家那么多钱,自然得忍气吞声。
“阿沁,当初我可是看在你出自名校,又在凯东集团那样的大公司任职,我才咬紧牙关借你们家三十万的,你未尝不知,你舅舅一家何曾大富大贵,但是,你母亲既然开口了,毕竟血浓于水,我们尽管有难处,可也力所能及地帮了你们。”舅母撂下碗筷,高抬下巴,“做人得饮水思源,更遑论,我又不是要你赴汤蹈火报答我们,我只是让你想想法子牵线搭桥介绍你表妹进凯东集团工作,这你都要拒人千里?恐怕说不过去吧?”
苏沁有口难言,亲戚朋友都以为她在凯东集团如鱼得水,殊不知,她只是外表光鲜,看似风生水起,实则外强中干,靠着在建筑部做小伏低,方得以苟延残喘,俨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什么能力介绍表妹进去啊?
斟酌许久,苏沁扯了扯唇,软笑,“舅母,不是我有意推托,只是,我们公司招人一贯严谨,我人微言轻,实在爱莫能助啊,不如,您让表妹先投份简历,要是碰巧合适,人事部自会叫她去面试的,届时,以表妹的聪慧,笃定马到成功,哪里需要我替她穿针引线呀,您说是不是?”
苏沁向来心高气傲,甚少如此奉承别人,想着话已至此,舅母应该不会再强人所难了吧,谁知,舅母听后,不仅没有就此作罢,还不依不饶了,“哼,阿沁,你说这些风凉话就没意思了吧?你明知道你表妹连大学都不曾上过,她投简历?她就算投十次简历,凯东集团也不会叫她去面试。人家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拒人千里了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母本打算忍辱负重,假热佯亲吃完这顿饭立马走人,权当自己是聋子,谁叫他们欠了人家钱啊,少不了受些闲气,然而,眼瞅着女儿被大嫂如此刁难,苏母终究气不过,遂而,搁下筷子,没好气地说,“大嫂,你也说了,阿玲连大学都不曾上过,英文不好,又没有一技之长,即便进了凯东集团,她能干什么?大嫂,你就不要为难我们家小沁了,好不好?”
话音未落,不待舅母开口,表妹阿玲旋而恶声反驳,“哎,姑姑,你怎么说话的?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们家钱,有饭你就吃,端什么长辈架子,哪里轮到你来教训我啊?再说了,我可是你亲侄女,有你这么数落人的姑姑么?我虽然学历不高,但是最起码我长得还可以吧,凯东集团那么大的公司,难道就不需要几个花瓶?”
大庭广众,苏母被一个小辈如此谩骂,面子上自然挂不住,速即,眼圈红红,倍感难堪,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苏父和苏珩也跟着寄颜无所。眼看家人一个个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苏沁忍无可忍,侧头,鸷视着神情倨横的表妹,“我们公司只有两种女同事,要么干练不漂亮,要么既干练又漂亮,还真没有花瓶。至于你,明显既不干练又不漂亮,居然还妄想进我们公司,你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闻言,表妹阿玲当即恼羞成怒,她拍案而起,“苏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们是在求你帮忙吗?是你们家欠了我们家钱,我们好心施舍个机会给你报答这份人情。”
随而,表妹阿玲双手环臂,眼神嘲弄,傲视着苏沁,“嗤,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即将飞上枝头的苏沁么?醒醒吧,你众星拱辰的未婚夫早就不要你了。还有你那金尊玉贵的好姐妹,你居然寡廉鲜耻地觊觎人家丈夫,料想她现在恨都恨死你了。”停顿半秒,表妹阿玲故作恍悟,“哎呀,我也是傻呀,你开罪了凯东集团老板娘,现今,笃定处境艰难,自顾不暇吧,我竟然还找你帮忙介绍,着实可笑。唉,看来这凯东集团,我是去不成了,哪怕是去了,也会被你连累,引火烧身,哼,害人不浅的残花败柳。”
“你说谁残花败柳?”苏沁怒不可遏,瞋视着表妹阿玲,嘶吼,若然不是苏母、苏父和苏珩拼命拉着她,苏沁恨不得把表妹阿玲千刀万剐。
尽管苏沁面目狰狞,可表妹阿玲仗着这里是自己地盘,父母都在,非但没有息事宁人,反而火上浇油,冲着发疯的苏沁,叫嚣,“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残花败柳,苏沁,你Jing神有问题,就趁早去看心理医生,别在我家撒野。”
“我…我打死你这个贫嘴贱舌的寄生虫,放开我,放开我……”苏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父母兄长七嘴八舌的拦劝,悍然不顾,使劲挣扎。
听着她们的唇枪舌战,舅母也不免觉得自己的女儿些许过分了,这般口不择言,不是故意在戳人家心窝子吗?于是,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