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冷风飕飕,室内却因供暖的关系,暖煦煦的,孟紫怡、孙媛媛、赵亦菲和梁冉四人手捧热牛nai,围坐客厅,侧旁的壁炉烧得热烘烘的,噼里啪啦,温馨而又柔和,冬日气氛浓厚。
“听你这么一说,那天在苏家还真是劫后余生啊,倘若不是那个好心的邻居,那么你现在我真的想都不敢想。”孙媛媛一手拄着马克杯,另一手按着胸口,素颜如雪的小脸皱起,惊魂未定,转而,怒斥,“经年来,你掏心掏肺帮助他们苏家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他们方能避苦趋乐,安身立命,他们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梁冉抿了口热牛nai,哂笑,“不劳而获,容易使人得寸进尺,要不怎么都说帮人要有个限度呢?六年来,苏家长期伸手问紫怡要钱,这起初他们或许还会不好意思,可是,一旦次数多了,他们便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久而久之,他们不仅心安理得地一味接受,还掩耳盗铃地觉得紫怡的钱就是他们的钱,但凡问紫怡要钱,都跟伸手进自己口袋里似的,毫无愧色。”
停顿少许,梁冉伸长胳膊,探身,把握在手心里的马克杯搁放在茶几上,随后,变换了下坐姿,“一下子,紫怡说要走,并且,从此不再回来了,别久情疏,他们焉能不担心日后他们苏家要是再遇难关,紫怡这个昔日姐妹会否一如既往地帮助他们,眼看既得利益摇摇欲坠,自然狗急跳墙。”
赵亦菲点头,“冉冉说得没错,何况,这中间还隔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苏珩,他对紫怡久有存心,只是,望洋兴叹,从而,不得已压抑自己的内心,奈何,越是压抑,越是渴望一亲芳泽,如此,日子久了,怎能不走火入魔?”
孟紫怡双手握紧热气腾腾的马克杯,只是,杯中牛nai纵然再烫,也烫不暖孟紫怡拔凉的心,她呼了一口气,感叹,“与其授之于鱼,倒不如授之以渔,或许这几年,我真的错了,接济过度,助长了苏家人的贪婪,又或者…人心隔肚皮,一直以来,无非是我自己不拿自己当外人罢了,人家纯粹拿我当提款机。”
随而,孟紫怡扭身,把手中的马克杯轻搁在身侧的电话桌上,清冷开腔,“不过,最令我心寒的莫过于苏珩,单单因为爱而不得,他就可以伤心病狂么?难道他忘了当初苏沁出事,他是如何唾弃严羽的吗?”
“哼,这苏珩甚至还不如严羽呢,若说严羽是真小人,那么苏珩无疑是伪君子,常言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当日你没着了他的道,合该感谢老天爷保佑。”孙媛媛义愤填膺,清眸冷如霜雪,“坏人作恶,总会找五花八门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小怡,你且看着吧,一旦苏家人得知你回来了,他们势必找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花式作妖。”
孟紫怡不知被哪句话戳中了笑点,倾身,揽抱住孙媛媛,“你放心,这次哪怕苏家人把我这房子哭塌了,我也不会再养虎为患了。”
“那苏沁工作的事?”梁冉水眸沉静,一针见血。
孟紫怡重新拎起马克杯,浅抿一口温度适中的热牛nai,然后,她淡淡一笑,梨涡清媚,仿似月中聚雪,“公事公办即可,凯东集团作为b市商界龙头,首屈一指,岂可因为私怨,无理解雇一个员工,不过,鉴于苏沁现今身处的部门过于重要,堪称凯东集团的钱袋子啊,不得不防,靖扬说会把她调去建筑部,给郭希莱当助理。”
“什么?给郭希莱当助理?”瑶音未落,孙媛媛、赵亦菲和梁冉三人均不约而同惊圆了眼睛,半晌,梁冉噗嗤一笑,她一会儿拍掌,一会儿竖拇指,欢嚷,“高,好一招借刀杀人,不得不说胡靖扬还真会折腾人啊,他是存心想让苏沁熬不住,自己卷铺盖走人吧?”
孟紫怡不以为然,“我倒不那么认为,对待一个女人,靖扬尚且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我估计他应该是真打算看在我的情面上,暂且给苏沁留一条活路,若是苏沁见好就收,从此,安分守己,他便允许苏沁继续留在凯东集团偏安一隅,反之,苏沁则是自寻死路。然而,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不能没人看着,郭希莱就是最好的人选,放眼整个凯东集团,除了沈江之外,若说谁最得靖扬信任,那么,笃定是郭希莱。”
赵亦菲赞同孟紫怡的说法,不偏不倚,补充,“我对这个郭希莱还是有些了解的,且不论,人品如何,她对靖扬的忠心,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可昭日月,所以,把苏沁交给郭希莱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话语中途,赵亦菲掩唇而笑,“何况,不管靖扬蓄意与否,以郭希莱那蛮横泼辣的性格,苏沁在她手底下工作,定然没好果子吃,就等着被磋磨吧,如此,也算是变相给我们紫怡出了口恶气。”
“那岂非歪打正着?”孙媛媛也跟着乐呵起来。
然而,梁冉却有些惴惴不安,“说起这郭希莱啊,当年,她是怎么找亦菲麻烦的,我可历历在目,从而,不免忧心紫怡。这次复婚,胡靖扬明显是奔着堂而皇之去的,想必郭希莱很快就会得悉紫怡胡太太的身份,你们说,她死心塌地,单恋胡靖扬这么多年,万一受不住刺激,郭希莱会不会铤而走险,伤害紫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