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明了,对于苏沁,老板显然另有打算,遂而,他不再多言,再度转身,恰在此时,办公室的双门甫地被人从外面撞开,赵亦菲不顾艾迪尽职尽责的阻拦,怒气冲冲闯进办公室。
“黄太太,您没有预约,不可以随便进来的。”艾迪张开双臂,焦眉皱眼,目视着来者不善的赵亦菲,与此同时,余光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大班椅那边处变不惊的老板。
出于好奇,沈江亦挠了挠头,循着赵亦菲怒不可遏的视线,瞧向胡靖扬,如艾迪所见,一脸的气定神闲,似乎对于赵亦菲的到来,早有预料。奇怪,不是说老板离婚全因苏沁吗?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赵亦菲,沈江霎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而,现下,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沈江秉着职业素养以及一贯以来对赵亦菲的不喜,抬步上前,为老板挡驾,“黄太太自重,否则,我们会叫保安请您下去的。”
胡靖扬听了,黑眸幽暗,英挺的眉弓,似蹙非蹙,赵亦菲毕竟是他女儿的生母,哪能真让沈江叫保安来撵人啊,兼且,赵亦菲之所以义不容辞,单枪匹马杀来凯东集团,不外乎为了替孟紫怡出气。
胡靖扬不露辞色,远望着怒火冲天的赵亦菲,欣慰之余,不由得郁闷,为什么他中意的又或者曾经中意的女人都那么喜欢撒泼呢,并且,还撒得理直气壮。
须臾,胡靖扬不疾不徐,发话,“沈江,艾迪,来者是客,不得对黄太太无礼,你们先出去。”
闻言,沈江和艾迪怔愣少许,随后,微微颔首,退出总裁办公室,艾迪走在后面,顺手关上了门。
赵亦菲扭头,瞅了瞅阖上的办公室门,尔后,抬脚迈向大班桌那边的男人,不消半会,她驻足于大班桌前,柳眉倒竖,双手交翘,“胡靖扬,你发什么神经啊?紫怡这么好的老婆,你居然不要?”
却见胡靖扬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继而,慢悠悠捏起大班桌上的金属烟盒,抖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边,“咣”的一声,打火机点燃,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八年了,胡靖扬点烟的架势,一如既往的帅,赵亦菲眼神几许飘忽,略微心不在焉,直到胡靖扬低沉浑厚的声音隔着如梦烟云传来,方才将她从触景生怀中拉回。
“你不会不晓得,是她提出的离婚。”胡靖扬静水深流的黑眸,掩映在云迷雾锁当中,变得神秘莫测。
赵亦菲拉开面前的客椅坐下,平心静气,劝说,“靖扬,你不会感受不到,紫怡她何曾舍得离开你,倘若你坚决不肯离婚,那么她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她又能怎样?我告诉你啊,像紫怡这么蕙质兰心的女孩,现在很少见了,你若是错过了她,会抱憾终天的。”
胡靖扬失笑,弹了弹烟灰,“我老婆丢了,我还没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我能不着急吗?我是果果的妈妈,你是果果的爸爸,那么,你的妻子顺理成章就是果果的另一位母亲,现今,你离婚了,万一将来娶个像郭希莱那样蛮横泼辣的母夜叉回来,届时,我的果果怎么办?”赵亦菲振振有词,反驳。
雾气迷蒙,轻烟袅袅,胡靖扬眉宇轻蹙,内心嘀咕,你们两个也未见得多么温柔体贴,无非是披着婉顺外衣的升级版母夜叉,段位可比郭希莱高多了,咳,不过,平心而论,不管是孟紫怡,还是赵亦菲,都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当然,胡靖扬这些真知灼见,赵亦菲不得而知,目光所及,胡靖扬身体向后,靠向椅背,安之若素抽烟,大有不怒而威的宸严,少许,他淡定自若,开腔,“我期盼的是两情两愿,而非心有旁骛。”
“心有旁骛?”赵亦菲气结,杏眼圆睁,瞪视着胡靖扬,“苏沁是女人,你觉得,你用这个词来形容紫怡合适吗?说得她不守妇道似的,公平么?”
胡靖扬嗤笑,呼出一个大烟圈,“苏沁楚楚作态,黑心歪尖,远比一个贼心不死的觊觎者危险多了。”
赵亦菲一噎,无言以对,胡靖扬黑眸严邃,瞩视着低眉敛目的赵亦菲,夹烟的手隔空轻点着她,不容置喙,开腔,“行了,在其位谋其事,你既为果果的母亲,那么你的责任就是管好果果,别让黄家那帮牛鬼蛇神教坏我女儿,至于紫怡,我自有分寸。”
赵亦菲眼如水杏,窈娜的脊背轻轻哆嗦,她从前就挺怵这死男人的,尤其是他不苟言笑的时候,俨然有种天命不凡的气势,让人不自觉降心相从,然而,话至尾声,赵亦菲眼睛蓦地一亮,进而,探身上前,旁敲侧击,询问,“靖扬,你是不是另有所图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吗?”
胡靖扬吸了口烟,幽幽地觑了赵亦菲一眼,指顾从容,反问,“你很有空?想象力这么丰富。”
赵亦菲气炸,当即,暴露了母夜叉本性,她咬了咬牙,一把抢过胡靖扬手拄的香烟,随后,把还剩半截的香烟捻灭在大班桌上的烟灰缸里,“净知道抽烟,紫怡就是太纵你了,我老公从不敢在我跟前抽烟,一旦发现,我非得打到他满地找牙。”
吐槽完毕,赵亦菲华丽转身,潇潇洒洒,迈向办公室门口。
胡靖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