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
第二天正赛,查理和塞斯均在后排发车。天气预报显示,比赛到一半的时候60的可能会下起大雨。
控制台的屏幕上实时监控着阿塞拜疆巴库赛道的气象云图,每个人都表情严肃、沉默地进行着赛前的准备。
离比赛还有半个多小时,纪录片的随行摄像就扛着摄像机几乎怼着caesar的脸拍摄。谁都知道这很有可能成为这位法拉利新anar的第一场失利。
有很多人想看笑话。
陈斯绒还是和车队其他不需要出现在围场的同事聚集在酒店的餐厅里,现场转播画面,正拍到一脸严肃的caesar和他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表情”的纪录片摄像。
他们在等caesar的失控,在等一个足够引起舆论的画面。
“跟拍有需要靠那么近吗?”陈斯绒坐在椅子上小声愤懑。
jas乜来一眼:“人家就是想激怒caesar,看不出来?”
陈斯绒自然清楚媒体的作派,她常和媒体打交道,最知道媒体需要的是什么。
他们会在车手失利后,迫不及待地再给车手捅上一刀,问他为什么失利?为什么没超车?为什么没有防守住?为什么没有登上领奖台?
至于被采访者的情绪?
不好意思,观众喜欢看到他们失控。
昨天晚上陈斯绒帮caesar过采访的题目,她提前做了很周全的准备和回答备案,可以圆滑地规避掉很多尖锐的问题。
caesar表扬了她的工作,但也拒绝了按照她的答案回答。
记者的问题很刁钻,很尖锐。
问他作为法拉利最大赞助商的儿子,他来担任anar是否也是他父亲对法拉利的另一种“赞助”?
尖锐到甚至可以说是刻薄的一个问题。
记者又问,你可以达到你父亲的期待吗?如果达不到,会有什么惩罚吗?
故意将caesar的人格矮化,将他比作还需要父亲认可的孩子,以到达一种地位上的“俯视”。
每一个问题乍一听都极其正常,但是细思之下,陈斯绒只觉得窒息。
但是caesar没有选择回避,而是条理清晰地、平和地直面了所有的问题。
像是冷静到近乎杀人机器的“医生”,即使是面对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也可以目不斜视地用手术刀Jing准地切割、缝合。
采访结束时,陈斯绒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安慰一下caesar。
但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专业、很平静,临分别时,他特地请车队司机把陈斯绒送回酒店,而后自己开车离去。
他是一个工作上很专业的人,陈斯绒如今确定这件事。
餐厅里,每个人都显得比上一周更要沉默,大家安静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很快,直播镜头切到赛车一一开至出发点的画面,pit对面的控制台,陈斯绒看见戴着红色耳机的caesar。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坐在控制台的后背宽而笔挺。现场的风不小,簌簌地吹着他单薄的衬衫。
很快,比赛开始了。
开在第一的仍然是红牛车队的维斯塔潘,阿隆索紧跟其后,后面是死死咬住的汉密尔顿。
但是餐厅里,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期待着查理和塞斯的画面。
起跑的几圈大家都相安无事,谁知道第六圈开始,查理向车队工程师汇报了赛道上开始出现雨点的情况。
赛车从来都不是车手一个人的运动。
赛车是整个车队协同合作的结果,而anar的决策常常会决定这场比赛的命运。
比如现在,所有的车队都开始思考到底是要现在浪费时间进站换雨胎,赌一把接下来很快会下大雨;还是说暂时不进站,保持干胎,赌一把这场雨目前还不会下下来。
很快,有车队的赛车开始陆续进站,更换雨胎。
直播镜头切到沉默不语的caesar,解说员说道:
“法拉利的anarroancaesar还在犹豫是否要让赛车进站,这或许是他第一次碰见这样棘手的情况。”
陈斯绒坐在餐厅里双手抱臂,心跳得快要呼吸困难。
但谁都没有办法替此刻的caesar做决定。
作为车队的anar绝不只是需要为赛车的改造以及车手的状态负责,他需要出现在一年所有比赛的现场,他需要在现场根据不同的状况发出最终的指令。
同时,他也需要承担这些指令带来的所有后果。
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的、具有实体的、需要为车队负责的人。
如果车队获得荣耀,那登上领奖台的会是车手,而如果车队遭遇失败,那需要站出来接收血雨腥风的,会是caesar。
而此刻,他需要迅速做出决定,是否要和其他车队一样让车手进展,更换雨胎。
一旁的气象工程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