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不过你二哥下个月就要走了。”
嘉让猜得到,二哥是斥候,对戎狄也十分了解,派他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二哥虽然平日里不着调,但是一到正事上却十分严谨。”
崔鹤唳跳过了这个话题,似是不经意发问:“你的无疆墨者怎么样了?”
崔鹤唳明知故问,嘉让也许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也许是方才看了那热血澎湃的将士拼杀。
女孩儿落寞的摇摇头,“他们不要女子。我应该去不了了。”
崔鹤唳倒是真心实意觉得有些可惜,无疆墨者是她的理想,她也很积极地去实现理想,原本成功在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那你以后的打算呢?嫁给燕王么?”说这话的时候,崔鹤唳喉头一哑,眸子里的光仿佛都要烧出来似的。
嘉让一怔,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随即摇摇头,她瞥见cao练场上重新拿起长缨枪的士兵,只一瞬间,长缨枪上火红的红缨飘扬着,就像希望的红色在向她招手一般,嘉让心中又注满了力量,她坚定的道:“我还想试一试!”
“大小姐,情蛊非一般的巫术,却与降头术有异曲同工之处,如今朝廷明文规定不得使用降头术,还请大小姐小心行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巫师走后,纪澜灿托着手上的黑色小盅。看得出了神。
她自诩孤傲清高,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她有姣美的容颜,有显赫的家世,有出众的才华,她拥有得太多,也配得到最好的,若不是出现了应嘉让,她也不需要使出这等下作手段。
本想着她檀京
芷莲见燕王独自出门, 面上看不清是何情绪,她敛了敛心神,推门进入阁中。
“小姐。”芷莲轻柔出声, 忽而一盏茶杯向她袭来, 芷莲吃痛一声,茶杯砸在了她的肩头, 里头滚烫的茶水溅了芷莲一身,芷莲忙不迭的去看纪澜灿。
只见云堆翠髻,面若桃花的女子额间青筋凸起, 面色又青又白,好似要化作青面獠牙的狰狞鬼怪, 芷莲顾不得痛,畏惧的走上前去, “小姐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纪澜灿眼里失了光彩,眼中空洞洞的被抽去了灵魂,李霁方才的那番话,她要是不蠢就该明白, 她在暗处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她的脸并不是什么意外, 全是他的手笔, 只因她动了他心尖上的人, 又是应嘉让么?
他这般护着她是么?纪澜灿胸腔一痛,通红的杏眼水光漓漓,眼泪顺着面颊眼尾落下,沾着脂粉, 糊做一团,她看着铜镜中露出来的红斑,又哭又笑,着实把芷莲吓得不轻。
芷莲欲要上前为纪澜灿拭泪,岂料平日里高傲张扬的女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着:“给我滚!”
李霁这一下算是彻底将她这么多年来的单相思戳的体无完肤,既如此,她也定要他尝尝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幽暗的室内,女子眼中淬着毒一般看着手中的篦子,咬牙道:“应嘉让”
崔鹤唳吩咐应敏让将贺兰颐送回国公府,徐眠画拉过嘉让的手,两人背对着崔鹤唳说了一会儿话。
“这么久也没和你说上话,这些日子小心些英国公府的那位大小姐。”
徐眠画还是有点不放心,现在的走向与上辈子大不相同,她自己的身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应嘉让现在成了女子,崔鹤唳反而没了动作,或许这条路是对的,让李霁先一步知道真相,也有了主动权,将嘉让提前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纪澜灿却是个很不安定的因素,虽然现在同她也没了关系,不过如今她与应嘉让是朋友,还是得多做提醒。
“多谢县主,我知道了。”上一次便是纪澜灿来找自己,从而被静娴公主命令着教习十三皇子,最后险些酿成大祸,虽然纪澜灿最后没出事,但这里面的手笔恐怕就是她一手造成的,不得不说,纪澜灿确实是有些心机小聪明之人,不得不防。
徐眠画点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崔鹤唳,压低了声儿在嘉让耳边说道,“你现在成了女子,应当同崔将军保持些距离”
崔鹤唳身为骠骑大将,自是耳力过人,前面的话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后面徐眠画压低了声儿又朝他看了一眼,虽然听不大清,但也猜得到与他有关,崔鹤唳不经意往她们的方向瞥了一眼,神色如常,心里却是一紧。
只见嘉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崔鹤唳的心情就更难以言喻了。
最后,骁骑营的将领将徐眠画送回了县主府。
崔鹤唳提出要送嘉让回家,哪知这女孩儿说等二哥回来,再一起回家。
崔鹤唳语塞,好不容易能同她独处,自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你二哥今晚留在骁骑营,我送你回去吧。”
副将在一旁挠了挠头,极不上道,“将军,应敏让今儿不用当值啊!”
空气凝结,崔鹤唳眼神一冷,副将立马摸着鼻子道,“对对对,不仅今晚他要当值,明儿后日都要当值!”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