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皇帝舅舅直接召见她母亲进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不易捉虫,有时候眼睛就是两窟窿,经常看半天都找不出错别字和语句问题。
“李青志!你给我出来!”惠静得知母亲进宫后都快急疯了, 冲到前院的书房。
那个书房向来是李侍郎用的,李青志对长公主母女实在厌恶, 避到此处来, 李侍郎也没阻拦他。
惠静闯到门口来,他正睡得昏昏沉沉, 听到砸门声,翻个身不想理她。
外头的声音却不减,反倒越来越急促,每一下都跟砸在他脑门上,一下一下,让他太阳xue跟着突突跳动。
李青志嚯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再也压不住脾气, 气急败坏去把门打开。
清俊的少年忽然出现, 面上笼罩着Yin云,像是下雨的天。
惠静见到他开门,一时反倒愣住, 噤了声,想说的话都跑得无影无踪。
“我们的郡主有何事?”他冷笑,讥讽地睨着他所谓的新妇。
“你、你什么意思!”惠静在嘲讽中回神,刚张口想要冲回去, 李青志又一笑,冷漠而残忍,“怎么,是那些白脸戏子满足不了你吗?刚回府就找上门来, 可惜我不是那些戏子,只认银子,不管它的主子香臭。”
惠静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言秽语,被骂得直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险些要从台阶滚下去。还好她身边的丫鬟扶得快。
她记忆里那个温润儒雅,笑容比阳光还和煦的公子哥儿在眼前粉碎。有的只是一个用厌恶眼神睨他的少年,这个少年唇舌仿佛淬了毒,化身毒蛇,让她陌生、害怕,止不住颤栗。
这就是她千方百计要嫁的郎君吗?
惠静抖得像风雨中的花苞,面比纸白,眼泪在眼眶里倔强地打着转。
“我就如此比不过萧幼宁?”
“对。你连提都不配提她,和来相比较?”
李青志比她想得更加残忍。
她真是自取其辱。惠静眼泪落了下来,李青志懒得再理会她,转身就要进屋去,他父亲身边的小厮急慌慌跑来说:“二公子,老爷说要您和二nainai跟着,一同进宫面圣。”
惠静捂着脸,被人看尽狼狈,想要跑走。才走没几步,胳膊却被人拽住,她泪眼模糊地辨认出是李青志,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期待。
结果他再一次将她念想摔得粉碎:“跑什么,等到了陛下跟前,我宁愿不要仕途,也要与你把这婚事了结。”
“我不去!”
惠静挣扎,李青志狠狠拽住她的胳膊,一路拖着她往外走。
公主府的人连忙扑上去要救自己主子,都被他一脚踹翻,平时温和的人,在此时变得粗鲁暴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被拖得绣鞋都掉了。
宫里,长公主跪在皇帝御案前,神色萎靡,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从下巴落在裙面上,把那片布料染出一片与周边不同的深色。
皇帝满面不悦,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着御案,他身边的内侍一再打发人去看看李家人到了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人来,皇帝的耐性也被磨光了,在李侍郎一应人跪倒的时候抬手一压,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你这些破事闹到最后,居然还闹得牵连起朝堂来。你,好歹是四品官员,居然因为管不好后宅辞官,也算是开了先河独你一份,丢尽大臣的脸。安和更叫朕失望。”
皇帝一手指向长公主,安和是她的封号。
“你身为皇家嫡公主,居然做出如此贻笑大方的事,不懂得宽容,心胸狭窄。你居然纵容着刚嫁人的女儿给夫家施压,挑衅夫家的尊严,让天下人都以为皇家人都不分是非,嚣张跋扈!你这是要害了所有公主的名声,让天下人怎么看以后要出嫁的公主!”
说罢再冷厉地看向早哭成泪人的惠静:“你还有脸哭!是你自己硬要嫁进李家,李家怎么待你都是该的!”
李侍郎一应人只能低头挨训,李青志此时抬头想要说话,皇帝依旧不给规矩,一个眼神就把他动作给压了下去:“你,毫无担当主见。先是盲目听从你母亲的挑唆,休发妻,后再娶了惠静又不满,让她独守空闺。亏你是读圣贤书的,礼义廉耻一窍不通,空有虚名!”
李青志脸色惨白,在天威下汗shi了里衣。
该骂的一个没放过,皇帝总算深吸一口气,神色略缓下定论:“此事先是安和做法失妥,这也算是皇家自己的家事。李侍郎你用不着为了家事辞官,我让安和当着全京城人的面给你们李家赔礼。惠静不懂事,不懂事夫,不懂如何孝敬公婆,是规矩没学好,朕让皇后派嬷嬷去好好教他规矩。你们都回吧,朕不希望再听见别人非议皇家,李家也要多添人丁,以后才好为国效力!”
皇帝一锤定音。
皇家不能出被休弃的郡主,即便惠静现在不是了,也不允许,和离也不可能。李家委屈了,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官位给李家留着。余下的就是全都通通滚回去,装出恩爱也得装,保住皇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