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昨夜就知道叶慎回来,让他来看女儿也是准许的。即便对叶慎行事颇有微辞,可不是他在瓦剌得到最新的消息送到他手上,发现对方其实早有防备,有硬生生按兵不动两日才有包抄的顺利。
而那个时候叶慎搅和了瓦剌几个王子间的关系,现在瓦剌因为叶慎已经开始内斗,又折损那么些士兵,起码两三年才能恢复些许元气。
种种的事让宁远侯对叶慎有了不少改观,其实这些还是其次,主要是女儿喜欢,他如果待女儿好也没有什么不太能接受的。
所以宁远侯来到看到女儿在床前伺候他吃喝也只是心里冷哼一声,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地让他好好休息。
瓦剌败如山倒,成了一盘散沙,宁远侯修整一日乘胜追击,京城在
再回程的路上, 叶慎没有借口扮假夫妻,又被岳父大人点拨过, 连跟萧幼宁过于亲近也不敢。
实在是那个小姑娘胆子大起来, 什么都敢干,让他再也无法清心寡欲。
萧幼宁一开始还没发现叶慎是特意回避。在走回水路, 叶慎让出自己的屋子,却被她拽着袖子让留下狠狠压着亲了一回,她被他抵着的时候才恍惚明白他是怕擦枪走火。
之后一路,她老老实实,再也不敢再过多黏着他。
而叶慎虽然人在路途,下聘的事早已经办妥。
在他们离开大同的半个月后, 就有人把他下聘的东西送到军营, 宁远侯望着那堆聘礼, 多少知道叶慎是猴急了。
想到他叶五爷总是一身道袍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内里也放荡得很,就让宁远侯忍不住冷笑。聘礼收下, 但放话想要交换庚帖,就得等他回京,更别说请期一应的准备。
叶慎得到回信,只能苦笑。
一路回京再顺利不过, 又有意放缓速度,萧幼宁到达京城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
萧家再立功的事情在京城已经不是新鲜事,大街小巷少有议论,倒是李家新妇回门, 在娘家一住一个多月的事被不断加油添火地传着,萧幼宁一进京就被灌了满耳朵。
圆果在边上嫌弃得不得了:“真是丢人,不是天作之合么,怎么刚成亲就闹得满城风雨。”
她无所谓笑笑:“真要捂着,怎么可能会那么多人知道。这分明就是向李家施压呢,皇亲国戚是那么好当的么?”
京城此时已经快入秋了,她早换上带夹层的衣裳,叶慎把她送回买的宅子那头,问道:“你还住这儿?侯府已经解封,圣上还派专人去清扫了。”
“住这里吧,等父亲回来,我再陪他们回家。我一个人在里头,实在是冷冷清清,倒是这里显得热闹一些。而且……”她说着,飞快睨他一眼,“你往这儿来也方便,没那么显眼。”
叶慎就笑了,他就喜欢她的坦诚,能把私心明明白白说出来。不枉他此行拼着不要脸,总算把她这顽石给点化了。
“嗯,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宫。”他抬头缱绻地摸她鬓角,指尖扫过她耳廊,看她红了脸才转身离开。
皇帝已经拿到叶慎派人送回来的东西,听闻他回京,当即把人召到跟前,笑得欢喜:“你可是立了大功,要朕怎么赏你才好?”
说到赏赐,委实叫皇帝为难。
叶慎到底身份特殊,很多东西他也不愿意要,金银财宝更是不能入他的眼,让人发愁啊。
叶慎在皇帝跟前略思索,随后跪地行了大礼:“臣先前已经求了赐婚,陛下隆恩,愿再厚赏,那臣也就大胆一回。”
他这一跪,许久后才离开乾清宫,皇帝的笑声都传出了大殿,让外边的禁卫都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叫皇帝龙心大悦。
而叶慎在当天就带着剑音出宫回到叶家。
叶大老爷得知他回来,带着一应人等到府门接他,那阵仗传到叶老太爷耳中,怄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半天都起不来身。
这么久终于见到弟弟,叶大老爷顾不得多寒暄,倒豆子一样,问题不断蹦出来。
“五弟这些日子是上哪儿了,怎么听说你立了大功,别人恭喜我的时候,为兄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家人的,你看你,又要成亲,又立功。”
“你定下的是哪家姑娘,也好叫我和你大嫂心里有个底,先去走动走动,好显得我们也重视不是。”
面对大哥许多问题,叶慎只淡淡给了一句:“兄长过些日子就知道是哪家姑娘了。”然后负手去见母亲了。
叶大老爷站在原地,被敷衍得半天没能回身,最终脸上阵青阵紫走了。回去还跟妻子一通倒苦水,说弟弟大了,越发不喜和他亲近交心。
叶大夫人心里明镜似地,对叶家这兄弟间因为什么而逐渐疏离再清楚不过,把手上的瓜子一撒,笑道:“老爷,老太爷年级大了,免不得有时犯糊涂。五弟当年早产,险些夭折,如今平安健康,保着一家富贵,老太爷却还觉得母亲在道观为五弟祈福错了,能不叫五弟心寒吗?”
“你个妇人,瞎说什么,别人听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