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郁南立刻释怀了宫丞在干什么。
飞机降落,郁南走出通道,随行人员已经取到行李,一辆等候已久的车开了过来。
郁南自己拿过行李箱,淡淡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上楼。”
“怎么了”郁南问。
郁南看见自己斜靠在沙发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微曲,是个宫丞惯用的慵懒姿势。
“爱情是一辈子的事,前途也是一辈子的事。”覃乐风一边撸串一边说,“你可是要成为大艺术家的人啊,一定要选择好,不管去哪里都对你只有好处。宫丞见多识广,我想他一定会赞同我的说法。”
郁南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这信息又是谁发的,很快属于他的一份类似生活报告的东西详细地发了过来。
看anna的反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那些人冒着被开除的风险也要试图接近宫丞,不管宫丞对他们有没有印象。事实证明,宫丞对同性的吸引力远比他来得大。
宫丞笑了下“谁不是呢。”
他觉得,多半是男生干的。
他一定要把宫丞看住,即使他知道宫丞正眼都不会看别人一眼,他还是吃醋了他才不会给别人机会呢。
郁南迈着宫丞的大长腿,小媳妇般走了过去,坐在他身侧。
“”郁南磕磕巴巴开口,“你、你这样,我好有违和感。”
宫丞在想,郁南是什么时候接到的offer,又是什么时候做下的决定呢
水流哗哗地冲在手上,溅起一些水花。
他忽然觉得不太想玩游戏了,站起来去浴室洗手。
疤痕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
在他愣神这几秒,宫丞即使换了个壳子,也还是最先镇定下来的那个。
准确来说,是宫丞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过来。”宫丞开口吩咐,“愣着干什么”
anna“是。”
司机下来开车门,郁南做出宫丞的样子漠然上车,忍住说谢谢的冲动anna现在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怪了。
郁南背后有点发凉。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听到开门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再一晚,他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这双手很大,指节分明而手指修长,看上去很有力量,是他喜欢的那种手,掌心却有一道疤痕。
作为一个被绑架过,见识过人性黑暗的人,宫丞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尤其是他们关系公开后,作为宫丞身边的人,他简直是宫丞明晃晃摆在对手面前的软肋。有一次宫丞跟他提过要找保镖保护他,他当然不以为意,没想到宫丞表面上答应,背地里还是这么做了。
家中到处都黑漆漆的,只客厅亮着一盏台灯。
两人目光对上,俱是一愣。
彼此都在想啊,原来我在他眼中是这样的啊。
等到了家里的地下停车场,司机帮忙拿了行李,anna说了一句什么,像是抱怨。
郁南心中酸酸的,好想抱住宫丞。
换位思考一下,似乎只有这样做,确保他不受打扰地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宫丞才能有一刻的安心。
郁南早上九点三十分出门,开车去了画室。十二点十分在x餐厅吃了简餐,用餐内容是三明治与美式咖啡。十二点三十分开车去了严家,下午七点从严家出来,重新开车回家。然后打车去了灵城路xx烧烤,和他见面的是同学覃乐风。他喝了大约两罐啤酒,食物辛辣,上出租车时不见醉意,判断为神志清醒。于晚上二十二点十五分顺利进了家门。周围环境安全。
输入密码,进门。
玩到深夜,突然,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们都还没做好以别人的视角看到活生生的自己的准备呢。明明是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的脸,闭着眼睛都很熟悉的面孔,此时却忽然那么陌生。
“扔掉。”郁南霸道地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告诉我。”
郁南本人还不知道他被朋友卖了。
anna拿出手中的字条“不知道又是谁在您箱子上贴纸条,我马上会打电话投诉航空公司。”
宫先生,郁南已经平安回家。
郁南接过来看了下,上面写了姓名与联系方式,还画了一个爱心。
他用宫丞的身体吃零食、打游戏,在这具身体的里的感觉太良好,反应、速度、力量都比他要高好大一个档次。肌肉是有记忆的,即使在手机上吃鸡,瞄准起来也格外轻松。
他马上就要见到宫丞了,他们也许能找出办法把身体换回来,另外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宫丞说。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大着胆子在给宫丞示爱,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宫丞说他是他的命。
深城机场。
宫丞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要他不在宫丞的身边,宫丞就会担心他,却无法不让他去拥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