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抽出镇国剑,气机绵绵灌入黄铜剑中,充盈的气机让镇国剑宛如烧红的烙铁,周围的海水迅速沸腾。
他挥舞手臂,胡乱的斩出一道道黄澄澄的剑光,斩入海沟中。
鱼,它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海沟,它的身躯残缺不全,遍布着啃咬的痕迹。
它只剩一只灰白色的独眼镶嵌在布满鳞片的脑袋上,当火光照亮时,在这死寂的深海里,许七安和它的距离不超过百丈。
灰白色的眼睛死寂的盯着许七安,就如同盯着空气里的一粒尘埃。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体型差距。
幸好我没有深海恐惧症许七安借着缓缓熄灭的火光,发觉这只怪物本该有十几条触手,但早已被撕裂掉了。
没有元神波动,祂早就已经死了,是怎么度过这漫长岁月的初步探索后,许七安有些犯难。
要想摆下阵盘炼化祂的Jing华,肯定要把敌人制服才行,而这个级别的敌人,杀死是唯一的选择。
可人家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无尽岁月。
怎么办?
许七安默默望着“章鱼怪”的本体,他忽然明白了。
祂在远古时代便已经死去,残留的是不屈的意志和无畏的战意,是执念让祂横跨无尽岁月长存至今。
“当初死在那位敌人手里,这位远古神魔是不甘心的,不服气的,消除执念的办法很简单。”
他要做的不是杀死祂,而是打败祂
海沟之上,正与触手艰难角力的九尾狐收到许七安的传音:
“国主,你先上去,不必再插手这场战斗了。”
伊尔布从未有过如此快速的飞行经历,山川大地在他眼里,模糊的一闪而过,等大巫师的法力耗尽,他发现自己已经穿过大奉疆土,来到了西域地界。
“让我来送玉玺,这不是让我送死吗。”伊尔布谨慎的飞行在西域的天空,回想着自己走过的路,脑海里浮现一个疑问:
“为什么跑腿的总是我。”
从镇北王炼血丹开始,他一直充当着跑腿、打手的角色。
另一位灵慧师乌达宝塔至今都没见过许七安,而他已经和许七安打过好几次交道。
伊尔布非常谨慎,没有深入西域,在发现一具普通尸体后,他便Cao纵着尸体御风飞行,让尸体代替自己去阿兰陀。
“我要是深入西域,肯定会被佛陀吞噬。
“正好可以利用傀儡去探查一番,看看西域现在是什么样子。”
以他灵慧师的品级,单独Cao纵一具尸体,大概能施展本体五成的力量。
伊尔布疾速飞行一阵,最大的感受就是荒凉。
没有人烟,荒凉死寂。
路过的村庄、城镇都是空的。
“真的全没了,数十万里西域,生灵绝迹,变天之争,还真是残酷大奉的那群蠢货,恐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们当世没有超品坐镇,无法知晓大劫的秘密。将来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佛陀如果取代天道,我们巫师体系,不,天下所有体系都会消亡,成为历史中的尘埃,真想不通大巫师为什么要把炎国的气运送给佛陀。”
伊尔布的傀儡一边朝阿兰陀飞去,一边思考起来。
“大乘佛教分走了佛陀的气运,让祂无法彻底成为西域。但以佛陀的法力,佛门的底蕴,肯定不会止步于此,必然有其他法子。但可能需要花费极大的时间,这对巫神来说是有好处的。
“大巫师把炎国气运交给佛陀,佛陀如果顺势成为西域,下一步就是吞食中原”
想到这里,伊尔布灵光一闪,跟着思路继续分析:
“大奉的超凡必定拼死顽抗,面对佛陀的出手,南疆的那位半步武神恐怕做不到袖手旁观,再加上超凡强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样我巫神教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不对,就算是半步武神,光凭他的一己之力,根本挡不住超品。大巫师这是在玩火啊,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凭什么认为大奉能挡住佛陀,许七安在海外,监正也被封印”
伊尔布一愣,他忽然明白了大巫师的真正用意。
监正那老小子虽然Yin沟里翻船,被许平峰伽罗树等人联手封印,但那是天命师啊,最擅长布局的天命师。
监正算计着一切,对于大劫,他会算不到?
他必然留下了相应的手段,不为人知的底牌。
如此一来,佛陀就是他们的探路卒。
“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大奉仍然不敌佛陀,大不了将来和蛊神结盟对抗佛陀”
这时,伊尔布看见了巍峨的圣山出现在地平线尽头,阿兰陀到了。
他当即停止思考,Cao纵傀儡,化作乌光掠向阿兰陀。
还未靠近,前方白影一闪,五官Jing致立体,白衣赤足,青师如瀑的琉璃菩萨拦住去路。
这位有着西域风情的绝色美人淡淡道:
“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