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我会在上班时间睡着的话,那就是超时工作。
而至于我为什么会躺在录音室设的小型休息室的床上,而不是趴在全家的桌上,这我就不得而知。
我醒来后有点觉得不妙,总觉得我睡掉很多时间,耽误了工作的进度,于是我赶紧整理好自己,一打开休息室的门,便见小粹站在门外。
「咦?你醒啦?」
「嗯,」我向外探了探头,「现在几点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录音是空荡荡的。
「噢,他们去开会了。」
我皱起眉,「开什么会?」
小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jackn不让我跟。」
「我没去会不会怎样?」
「应该不会,jackn说让你休息。」
我嗯了一声,「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大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吧。」小粹盯着鐘说。
「嗯。那你找我……」
「噢,」小粹回过头,微笑:「来找你聊天。」
「祕书长有你这么间的吗?」我笑,但还是拉着她到一旁的沙发。
「重要的事我都弄得差不多了,杂一点的事我都交给副祕书处理,反正我现在的身分是沐市的助理,我做不做秘书长的工作jackn都无所谓。」
「你做沐市的助理做得挺开心得嘛。」将小粹按坐在沙发后,我回头坐到电脑前,继续Cao作音讯档。
这两天沐市录音小粹是全程跟着待命,在一些短暂的休息时间她总会和我说说话,而我也意外发现小粹挺能聊的,我们似乎很投机。
「轻松的工作谁不爱?」小粹顿了顿,「不过就是赚不多啦。」
「为难你了,秘书长。」我调侃。
小粹呵呵笑了两声,「谢谢你哦。」
我正想回些什么,却被突来的声线打断:「不用谢,我不会加你薪。」
转头看到是执行长,我不禁拧起眉,现在还真不想见到他。
我又回过头继续手上的事,馀光瞥见执行长停下向我走来的动作,蹙起眉。
嘖,我说你都戴上墨镜了,能不能眉毛不要那么有戏?
「不加薪没关係,工作不要多就好了。」小粹回了执行长。
倒是那傢伙不懂礼貌,连个嗯都不回小粹就往我这走来。
「连沛彤,该录音了吧?」
哇,现在不称我老师啦?
我学他不理人,转身拿了歌词丢给他,睨都不睨他一眼,对着后来陆续进来的其他工作人员说:「十分鐘后开工。」
沐市对我的态度好似不在乎,自己进了录棚准备。
我想这样也好,至少他不要表现得对我很热络,不然我真的会很不知所措。
——开始录音后,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我说,为什么你声音有气无力的?」
「用你的丹田呀,这种事还要我说吗!」
「你在做什么?抢拍呀!」录音是满是我的怒声。
我忍无可忍,衝进录棚。
「沐市你搞什么东西呀!你不想录就不要来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用身为製作人的身份兇他。
而他仅仅只是呆站在那儿,我恼,他还戴着耳机,我刚刚进来时也没关掉音乐,他这样我刚刚骂什么根本没用。
「看到我在说话不会拿掉耳机吗?」我边说边上前摘他的耳机,「现在是怎样?你公私不分了?故意——」
他的墨镜掉了,我拿掉他的耳机时不小心勾到的。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朦朦胧地眨了几下,眉头紧皱着,一手按在肚子上,身子不稳地向我倒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想推开他,他却抢先一步拥住我。
「拜託,等我。」在他晕过去前,我听见他的呢喃。
录音中途停止了,一些专业的工程师被请到其他地方休息,原本是打算直接取消今天的录音,但碍于双方都难以敲订下次录音的时间(工程师是合作的工作室),只好决定单录下午的歌,至于刚刚在录的那首,由我扛下来剩馀的工作。
沐市倒下的那刻小粹便进了录棚,我和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运到休息室,我问她沐市怎忽然昏倒了,她说她也不晓得,不过她又说他以前常常会忙到不吃饭,胃痛是老毛病,看他抱着肚子应该是又犯了。
胃痛应该不至于到晕过去吧,我又问。
但小粹说:「他这几天喉咙就有点不舒服,又因为要录音不敢吃药就没去看医生,我看他昨天一定又熬夜批文件,负病加上不正常作息,倒下不意外。」
后来小粹去了他的办公室拿胃药,走前要我帮忙看一下他,如果他醒了就叫他再睡会,我怎么觉得小粹这助理活做得跟褓母一样?
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毕竟他身边也没人了,我只好勉强应下。
其实就是看一下他,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