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可能太严厉了些。”
乐忧:“不,我知道,母后也曾是公主,也千里迢迢来到洛明,与父王完婚,这是她付出的代价。她或许没想过,她的女儿会和她遭受同样的命运。”
骐烈一时无言。
乐忧裹紧些身上的斗篷,“不过,对将军来说,你是可以做自己的。”
“我?”
“不是吗?将军,可以一直都是将军啊。”
骐烈:“公主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是吗?”乐忧托着腮道,“也是哦,将军不管在朝为官,还是上战场打仗,随时都有丢官职,丢脑袋的危险。到时候可都什么都做不成了。”
骐烈:“······”
乐忧伸了个懒腰,“还是换个话题吧,这个太沉重了。恩,让我想想——将军,可曾爱过人?”
“臣一心为国效命,奔赴战场,成亲之事,还尚未定论。”
“我说得不是成亲,是······是喜欢,或者对某一个女子动心也算。”
骐烈:“未曾有过。”
乐忧:“你是豪爽之人,若真有感情上的羁绊,我倒还真想看看。真的没有?不会是骗我吧。”
“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欺瞒。”
“金枝玉叶?你可知,我情愿,是衬托花儿的绿叶,春去秋黄,风吹凋零的时候,好歹是个选择的去处。”
骐烈不擅安慰人,而面对心情无常的这位公主,他更是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听到那边许久没有声音,他终于绞尽脑汁的想出几句话:“公主,何必这么伤感,这世上,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谁又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呢?”
这算是安慰吗?怎么听起来愈发凄凉了。
乐忧怔怔道,“是吗,看来是我多虑了。”
骐烈正愈再说,只听那边闷闷的声音道,“困了,谁吧。”
骐烈的腰牌还有庆王给的亲笔书信,他都带在身上,所以到驿站的时候,两人很顺利的住下了。
安排好乐忧的房间,骐烈拱手道,“公主暂且休息,臣有事先告退。”
“哎,你等一下——”
“公主还有何吩咐?”
“你是要去发信吗?”
“是。”
“你之前说的会恢复原有的军队人数,就是用这个方法?那就代表像这样的情况,是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类?”
“公主别急,臣做事一向有备无患,接送公主的车队人马,早在出现前,就已经禀明庆王,事先预备了两队。刺杀这种意外,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要是真考虑到这个,那我就愈发怀疑是幽云的人了。”
骐烈不再多做解释,拱拱手便退下了。
他这一去直到天黑了还没回来,乐忧沐浴用饭之后,睡足了一觉,还是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
她正愈下床查看,忽然听到窗户那边有什么响动,还没等她转头,突然有人破窗而入,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直的朝她刺来,乐忧吓得动弹不得,眼看着那剑光几乎要穿透她的眼睛,“哐当”一声巨响,冷兵器相撞的声音,乐忧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护在身后。
那刺客看起来不是骐烈的对手,不过几招,就已经倒地,不是骐烈所杀,他看样子想留活口,那人却齿间藏毒,瞬间一命呜呼。
骐烈愤怒的扯开他的面罩,唇边流血,气息已经全没了。
“公主,你没事吧。”
乐忧摇摇头。
一会儿又传了一阵脚步声,动静太大,不想吵到楼下的人也难,驿站的驿长和驿卒赶来后,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驿长结结巴巴道,“大,大人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公主没有吧,您还好吗?”
骐烈示意乐忧先出去,又对他们吩咐道,“处理好这里,另外备好房间。”
“是是是,不过大人,”驿长赶紧道,“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出了这样的事,万一上面有责罚······”
“和你无关,赶紧备好房间要紧。”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公主不是受惊了吗?怎么还想跑到屋顶来看月亮?”骐烈奇怪道。
“看来那一次还不够,真不到还有多少,我到底能不能活着到幽云啊。”
“公主——”
“我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这次的惊吓没那么大了,要多谢谢,骐烈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这是属下的职责。”
夜风很亮,两人都坐在屋顶,但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乐忧抱着双手看着天上的明月,“像王冕。”
是庆王的名字。
骐烈刚要提醒她,乐忧又道,“庆王对我来说,就像这天上的明月。将军你说,世上其实根本没有像月亮这么美好的人吧,如果有的话,也不过是虚假的。无比虚假,却又让人想去相信。”
“臣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