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是半个多月了,江璃瑛在长街上始终没发现那人的影子,周宁怀对番安不熟悉,肯定会回他原来的住处。
想来虞妈妈曾经调查过他,林之瑶与他合作,两人应该都知道他曾经的住处,可一个不敢去问,一个更不好意思去问。
即使病都好了,江璃瑛整个人也恹恹的。
思来想去,就算见到这周宁怀,她又该说什么好呢,明明自己说好不再见他,他这一走吧,心里又奇奇怪怪的,或许等见到他人,她应该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春眠觉得她家小姐比生病时还没Jing神,怎么逗她也开心不起来,胡乱猜测道,“小姐,你得相思病啦。”
璃瑛了解她,瞧她一眼道,“你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意思吗?”
“好像知道,又不是很清楚。可你现在这样,和那春祥的样子很像,白天吧,她强撑着打起Jing神来干活,到了晚上她就坐在床上发呆,遇到春安管得松懈的时候,她就像你这样,整个人的魂儿都丢了似的。”
“春祥快到出嫁年纪了吧,她家里人没给她安排亲事吗?”
“哎,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我听她们说啊,春祥上次回家探亲,见到了她家里人给她安排的未来的夫君,就见了那一面之后,春祥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她们都说她害了相思病呢。”春眠道,“可小姐,你是因为谁才害了这个······”
江璃瑛赶紧道,“我这是大病未愈,你啊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奴婢也只是关心小姐嘛。”
璃瑛想了想,轻声问道,“你若是关心我,我有一个难题,你帮我想一想。”
“什么难题?”
“恩,一个书生到了一个陌生之地,假如就来了咱们的番安,就在长街上住下了,你说一般他会住在哪里?”
“这是什么问题啊,奴婢哪里知道。”
“你就不会想一想嘛,你想,那个书生身上没多少钱,应该不会住太贵的地方,他又要准备科考,所以会选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是不是?”
“有道理。”春眠刚点头,又很快觉得复杂,“哎呀小姐,你这种问题,有太多种可能了。那个书生住哪里我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呢,最近啊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有的读书人都紧闭门窗苦读,丝毫不敢懈怠,白日基本都不会出门的。”
“是吗?”
“当然是了,上次奴婢回家,我弟弟还那么小,母亲就揪着他的耳朵叮嘱他,让他好好看书呢。”
原来是这样,她微微扬起嘴角,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江璃瑛从来没有在晚上偷偷溜出来的经历,上次和周宁怀的那次应该不算,那是在别人的府上,而从自己府上溜出去,可要难得多。
不过幸得过了这些日子,周宁怀已经从他们江府消失干净,府上几乎没人谈论他了,也去除了虞妈妈的一块心病,她对璃瑛的看管也松懈了很多。
这天晚上,璃瑛装扮齐全,听着外面的动静,刚一开门,就发现春眠这丫头在门前睡着呢。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是需要什么吗?”她揉着眼睛有些迷糊的站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睡啊。”
“哦,虞妈妈让奴婢守夜,奴婢觉得外边凉快······哎,小姐,你这身打扮,是要出去吗?你要去哪······”
江璃瑛赶紧捂住她的嘴,拖着她进来,关上门,轻声嘘道,“我是要偷偷出去一趟。”
“你要出府?不行的不行的。”春眠头摇得像拨浪鼓,她可忘不了虞练的惩罚。
“春眠,我要出去找一个人。”
“找谁啊,小姐,明天再去,明早奴婢陪你一起去找。”她突然想到什么,“所以小姐白天才问我那个问题,小姐是想去找周公子?”
江璃瑛“嗯”的一声,算是承认了。
春眠不明白,“可小姐不是讨厌他吗?他的名字连提都不能提,怎么会······”
“我总得见他一面,不然心里不踏实。我到底怎么想的,或许见到他之后,就会清楚了。”江璃瑛道,“春眠,我知道你害怕虞妈妈,我也不忍心她再罚你。”
春眠有些感动,“小姐,奴婢就知道小姐还是心疼······”
——“所以,你和我一起去。”
长街还和往日一样热闹,江璃瑛第二次来就显得熟练许多,只有春眠怕得紧,她自然是担心身边这一位,要是被发现了,她直接都可以从江府卷铺盖走人了。
为了缓解这小妮子的紧张,江璃瑛拍着她的肩膀,“哎,春眠你瞧,这大晚上的多热闹啊,比白日还强上许多倍呢,你想吃什么吗?”
“不吃不吃,小姐,咱们快点见到人,就可以回去了吧。”春眠四处张望,恨不得全身都长满了眼睛。
“别急啊,你看我都不急,我发现越是想找到什么东西,越是会让你瞧不见。咱们就当出来玩耍一番,看不到人也算玩得开心嘛。”
“还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