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斟酒,一个沉默,一个喋喋不休,三人各怀心思。
羽徽若已为鹿鸣珂续了好几盏酒,魔人好战,所酿之酒极烈,这酒一下肚,火燎火烧的?,灼得心口发烫。
“我听到消息说,魔君陛下这两日身子有所好转,隐有召六王入宫的?打算,到时候由殿下领兵,与六王共襄盛举。”白漪漪平复慌乱的?心绪,试探着牵起话头。
“你从哪里听来的??”
“听人闲聊的?,他们?都这样?说。”白漪漪见鹿鸣珂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庆幸自己?蒙对了,便顺着鹿鸣珂的?话说了下去?,“殿下有惊世之才?,三界分裂已久,与幽都议和的?只有羽族,若殿下能一统仙门?和人间,许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是这无数黎民百姓的?福气。”
三界当中,还属凡人的?口味最刁,短短百年的?寿命,在口腹之欲上下足了功夫,烹饪出的?菜肴美味得出奇。白漪漪准备的?菜肴,都是Jing心烹制的?,色香味俱全?,羽徽若大半夜没?睡觉,肚子里的?那些存货消耗殆尽,闻着这难以抗拒的?香气,已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
鹿鸣珂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示意自己?盏中又空了,羽徽若举起酒壶为他斟酒,眼睛却看着他面前?那碟子酱鸭。
听到白漪漪的?那句“一统仙门?和人间”,羽徽若骤然失神,一壶酒尽数倾泻到鹿鸣珂的?怀中。
鹿鸣珂尚未发作,白漪漪猛地站起:“你怎么斟酒的??”
羽徽若回神,忙卷着袖子,为鹿鸣珂擦拭着怀中的?酒水:“我不是故意的?,这就为你擦干净。”
她十?指纤纤,指尖发凉,胡乱地蹭着他的?胸口。
鹿鸣珂本就满脑子都是羽徽若趴在自己?的?被?子里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被?浊酒催发着满心的?不甘,早已心猿意马,魂不守舍,偏罪魁祸首将酒都倒进了他的?怀中,柔软纤细的?手指,如蛇般游走在他的?胸膛,蹭来蹭去?,一下子将他积攒了许久的?火都撩了起来。
他对她,自来都十?分忍让、克制,到了这时,他不想再忍让、克制下去?。
她本来就是他拜过天地的?妻子,不是么?
更?何况,她还是羽族送来和亲的?,落在他手里,本该就由他生杀予夺。
鹿鸣珂猛地揪住羽徽若的?手,将她横抱而起。
羽徽若和白漪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白漪漪道:“殿下?”
话音刚落,白漪漪就被?一阵风吹出了屋外?,等她站定,屋门?轰然合起,整间大殿都被?鹿鸣珂下了个禁制。
[] 不甘
羽徽若被鹿鸣珂丢在了殿中唯一的大床上?, 床榻是白漪漪的,她保留着做白家大小姐时?的习惯,被褥里?撒了些?香粉, 幽香扑鼻。
鹿鸣珂双手撑在她肩侧,将她困在怀里?。羽徽若下意识就想去摸头上?的簪子, 那是她身上?唯一的武器。
鹿鸣珂按住她的手:“帝姬入幽都这么久, 该是时?候侍寝了。”
羽徽若瞪着他:“这是白姑娘的床。”
“白漪漪吃的穿的用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屋中的一桌一椅, 哪一样不是我?的,区区一张床榻而已。”
可这样……
还是太膈应了。
鹿鸣珂哂笑?一声:“帝姬如若不愿, 可撕毁协议,重返羽族。”
羽徽若想到刚才?他们说的六王入幽都,一统仙门和人间,没?了那纸协议,羽族亦会沦落到同样的地步, 幽都的这些?权贵们,羽徽若只识得一人,和亲的对象, 自然是鹿鸣珂最好。
“侍寝就侍寝。”羽徽若推了推身上?的鹿鸣珂, “你先起?来。”
鹿鸣珂凉凉地看?着她。
“你当了太子殿下这么久,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侍寝的规矩吗?你这样压着我?, 我?如何能哄你高兴。”
身上?压着的力道骤然松开, 羽徽若起?身, 抬手放下了帘帐。
鹿鸣珂坐在帐中。
羽徽若解着衣扣, 解到一半,她伸手入怀中, 拽了件衣物,丢在了鹿鸣珂的身上?。
那衣物刚巧将路鹿鸣珂的脑袋罩住,鹿鸣珂伸手一扯,素白的锦缎上?绣着生机勃勃的小雏菊,赫然就是羽徽若贴身穿的抹胸。
鹿鸣珂脑中嗡然一响,耳根烫了起?来,攥着抹胸的手指不自觉蜷了两?下。
羽徽若扑向了他:“先说好,我?要在上?面。”
帝姬就是帝姬,不可屈居人下,便是沦为阶下囚,为人侍寝亦是如此。
鹿鸣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为我?祛衣。”羽徽若坐在他腰上?,理所当然地抬起?双臂。
她抹胸虽解了,衣服还好端端穿在身上?,鹿鸣珂摸不清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法,能穿着衣裳解了抹胸。
她瘦巴巴的,额角还有疤,脸颊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