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徽若乌黑的眸中忍不住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殊不知,少年亦在偷偷窥看?她。
她明艳如新桃,晶莹如朝露,本就极适合这样的盛装打扮,越是艳光四射,越是璀璨夺目。
鹿鸣珂牵着她的手,唇角扬起轻快的弧度,想到今夜过后,这明媚娇柔的羽族小帝姬将会完全归属他一人,胸膛滚烫不已,一种酣畅淋漓的滋味涤荡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为防止有人窥破羽皇替身的真相,凌秋霜站出来?,宣称羽皇久病,吹不得?风,叫人将她抬了回?去。
群臣起身,恭送羽皇离开。
酒宴已开,夫妻二人坐在主位,对着满天霞彩,与众人共饮。
成群结队的美丽宫娥,手持灯烛,将缀在树下?的灯笼一一点燃。
酒过三巡,长空升起一轮皓月,白梨行到已有几分醉意的羽徽若身边,低声?耳语了一阵。
羽徽若对鹿鸣珂说:“悯之,我去方便一下?。”
白梨搀扶着羽徽若起身,席间,无?论是羽族臣民,还是仙门弟子,在酒意的催发下?,渐渐不再拘谨,推杯换盏,一派祥和的气象。
鹿鸣珂抬目一扫,发现七宝琉璃宗的凌少爷席位上是空的,站了起来?。
[] 成婚
白梨来禀告的是正是凌少爷离席一事, 白梨早就派人跟着,羽徽若轻而易举找到凌少爷的所在。
那凌少爷离席后,拎着一壶酒, 醉醺醺地走到凤凰树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羽徽若隐匿行踪, 站在暗处, 眉心微蹙。还未等她琢磨出这凌少爷的真正目的,黑夜中有?道?人影踏月而来。
那人停在凌少爷身前。
凌少爷睁开眼,嘴角扯出一抹散漫的笑意:“殿下放心, 今夜是殿下的大喜之日,我不会坏殿下的好事。”
“祝炎, 你不该来。”
听?得鹿鸣珂唤他祝炎,羽徽若心头一凛,攥紧了?袖口。
“我来只是想提醒殿下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也别?忘了?正事。”祝炎懒懒道?。
鹿鸣珂不语。
“殿下这是心软了??”祝炎呵地笑出声, “那羽族小帝姬生得娇美,换作是我,也会舍不得。”
“你又?知道?了??”
“倒是我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意了?。”祝炎笑容收住, 垂眸敛目, 态度恭敬起来,“殿下已借着成婚的机会, 打入了?羽族内部, 取得那小帝姬信任。现在万事俱备, 只等着殿下一声号令, 幽都的十万大军就会踏平羽族。不知到时候殿下会以何缘由?起兵?”
“我有?一青梅竹马,名叫白漪漪, 于我有?赠饭之恩,我曾许她后位,共谋大事,后来,她因冒犯羽族帝姬被?绞杀,玉碎香消,当为她寻仇,收羽族入囊中。”
“我们魔人自来敢爱敢恨,不拘泥于小节,白姑娘既是殿下为幽都选的皇后,为红颜举兵,确是一段佳话。”祝炎正色,“愿,殿下得偿所愿。容我冒昧多问一句,将来那小帝姬该如何处置?”
话音一落,空气陷入寂静,夜色如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无声无息吞噬着一切。
白梨忍不住看?向帝姬。
着红嫁衣的少女瘦弱的双肩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僵直地立着,眼神平静得可怕。
帝姬终究还是长大了?。
白梨暗舒一口气。
换作以前那个?脾气娇蛮的小帝姬,这个?时候早已冲出去,将二?人抓了?个?现行,或打或骂,必要得个?痛快才作罢。如今的她已学会隐忍,学会布局,学会一步步张开陷阱,将羽族的敌人一网打尽。
“殿下对她真有?情意,不妨好好磨一磨她的锐气,留在身边做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若实在厌烦,便?让她殉了?白姑娘便?是。”祝炎迟迟未等到鹿鸣珂开口,自作主张为他谋划。
“祝炎,你的话有?些多了?。”良久,鹿鸣珂凉凉道?。
“是,我不该多话。”祝炎举起酒壶,痛饮了?一口,酒一入口,清冽的香气在舌尖化开,不由?叹道?,“这羽人酿的酒当真是一绝,可惜那对翅膀太过碍事,等我们做了?这里的主人,就剪了?他们的翅膀,全部打发去酿酒。”
鹿鸣珂冷冷睥睨着他。他出来已久,该回去了?。
鹿鸣珂离开后,羽徽若调动着麻木僵硬的四?肢,跟着离开。路上,她低声吩咐白梨:“擒住祝炎,勿要惊动他人。”
白梨颔首。
这里是羽族,任他是魔人的将军,到了?她们的地盘,还妄想翻出什么风浪,简直白日做梦。
白梨招来飞鹰队,按照羽徽若吩咐,不动声色将那假扮凌少爷的祝炎围住了?。
羽徽若神色如常,回到主位。她酒量一向不大好,纵是羽族特酿的果酒,多饮了?这几盏,禁不住酒意,头晕目眩起来。
她心里头压着事,看?着满目的橘色灯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