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让我好好照顾师伯, 临走?前特意?叮嘱了师伯喜欢吃的和忌口的,我怕记不住, 就拿笔记了下来。”
“你师父何时回来?”
“这个师父没说,横竖不会超过三日。师父本领高强,师伯不用担心,那血魔这回定会血债血偿。”
羽徽若道:“宗英,你再与我说说,明华剑尊陨落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宗英挠挠头,回道:“我没亲眼所见,都是道听途说,不保真,师伯且随意?一听,当做打发时间就是。那血魔姜chao生?原是剑尊的二弟子,据说一时误入歧途,强行转化为血魔,还与幽都的魔人?祝炎勾结,带了六把?剑,截杀外出?的剑尊,挖走?了剑尊的金丹。”
“他为何特地?带六把?剑?”
“是呢,我原也有这样的疑问,后来听目睹了这场大战的师兄说,姜chao生?将带来的六把?剑丢在剑尊的脚下,声称是为这六把?剑的主人?来讨债的。随他前来的魔人?祝炎笑道‘他欠下的,何止这六条人?命’,姜chao生?却说‘那些人?当中,我只认得这六人?,他们的佩剑,还是当初我亲自带着他们去剑冢取回来的,同门?一场,我这个做二师兄的,总该为他们讨回公道’。”宗英模仿起姜chao生?和祝炎的语气有模有样的。
姜chao生?口中的六人?,说的应当是明华剑尊那六名或死或失踪的六个弟子。在羽徽若拜师前,明华剑尊已有八名弟子,羽徽若只见过他们当中的两?人?,剩余六人?只在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中听过。
修炼一途,多有艰难险阻,陨落者众多,大家惋惜之余,只会叹息明华剑尊时运不济,与他们没有师徒缘分,根本没有人?想到,杀死他们的会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明华剑尊。
宗英看?看?天色,说:“哎呀,师伯,我该准备午膳了,要是师父知道我误了您用膳的时辰,会责罚我的。”
羽徽若说:“我想吃叫花鸡。”
“这个师父教过我,您等着。”小伙子站起来,面露歉意?,“我要去摘荷叶,师父吩咐过,要是留您一人?,就必须将您锁上,师伯,得罪了。”
羽徽若就知道再落回鹿鸣珂手中,讨不到什么便宜,这厮满肚子坏水,这回竟然不加以掩饰对她的心思,胆敢明目张胆地?囚着她。
宗英拿出?一条铁链,套在羽徽若的手腕上,铁链的另一端早已由鹿鸣珂亲手钉入地?面。
羽徽若被?封住全身大xue,修为尽数被?压制,此?时的她与凡人?无异,既无法化作原形,亦使不出?任何功力,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这一条小小的铁链轻而?易举将她禁锢住了。
宗英还拿出?三颗霹雳弹,交给羽徽若:“师父还说,要是遇到危险,这三粒霹雳弹能保您性命。”
宗英一走?,羽徽若蜷起两?指,贴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听到她暗号的鸟雀,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她掌中,对着她发出?“啾啾”的叫声。
“云啸风在回春医馆。”羽徽若一字一句翻译着这只鸟传达的信息。
“他是死是活?”羽徽若又问。
“啾啾。”
“不死,不活。”羽徽若解读着鸟语,惊得站了起来。
什么叫不死不活?
鸟雀未开灵智,不知道叫它?们递消息的人?会利用它?们害人?,上次那只鸟是被?陆飞嫣截获,假借云啸风的名义,传递了假消息。这次羽徽若未动用云啸风训练出?来的鹰族,她以羽族帝姬的身份命令这些野生?的鸟,帮她打探陆飞嫣和云啸风的下落。
所以说,这次的消息是真的。
云啸风有危险。
“带我去回春医馆。”
云啸风是羽徽若的朋友,羽徽若不可能对他的生?死坐视不理,茶馆会面的那次,羽徽若已看?得出?来他的情况很?糟糕。
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城府,与陆飞嫣还算交好,怎么会想到陆飞嫣暗算他,会落在她手里很?正常。
羽徽若刚一站起,腕间铁链撞出?咣当声响,提醒着她还是个阶下囚的事实。她揪住铁链,叹口气。
这东西还真是讨嫌。
和鹿鸣珂这个小混球一样讨嫌。
鹿鸣珂低看?了她,以为她会被?这根铁链为难住。
功力被?封,明玉刀被?没收,要想断了这根链子,就剩一个法子。羽徽若对那只带路的鸟说:“你飞远些。”
铁链长度刚好到洞口,羽徽若往外挪了挪,直到腕间绷紧,再无法后退一步,掏出?宗英给她的霹雳弹,扔进了洞里。
伴随着一声爆炸,气浪翻滚,整个山洞都坍塌了下来,羽徽若被?这股气浪推得几丈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她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吞下口中腥气,揪住套在腕间的铁链。
链子嵌入山洞地?面的那一端已经被?霹雳弹炸毁,剩下半截挂在她手上,沉甸甸的。
羽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