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訶德·多佛朗明哥第一次想亲手杀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唤希弗斯坦·维恩。
『多佛,大事不好了……』
从空岛下来以后先是接到迪雅曼蒂的电话,说维奥莱特发现国内出现一种新型毒品「克罗丁」,部分人民產生了戒断症状,甚至已有数起死亡案例,目前各家医院人满为患,总体经济也呈急遽衰疲的乱象,一时之间无法止血,情况超出了他们所能掌控的范围。
梟的势力一从黑市连根拔除,国内的问题就马上浮现,说明克罗丁乃其一手策划,而且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想流进国内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在地下交易港卸货,并且有相关人士放行,那阵子接管地下交易港事务的正是希弗。
特雷波尔曾经提过梟与希弗会面一事,皮卡也说未曾踏出宫门的妲夏手里有大量的克罗丁十分可疑。不过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交易业绩蒸蒸日上的同时,他不想去调查希弗,更不信她会无知到这种地步,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三番两次容忍的女人反咬一口。这让他理智线啪地断裂,但眼下希弗仍处昏迷,他除了推推鼻樑滑落的镜架,用咧到耳根的狂笑与脑额涌现的青筋宣洩愤怒之外别无他法。
他很愤怒,非常愤怒,滔天怒火几乎将灵魂吞食殆尽,不管他们如何相处,希弗到头来还是不受控制,甚至摆了自己一道,在严酷的冬季仍旧活得抬头挺胸的梅枝是最适合她的形容,他愈想折断,她就愈要盛放给他看。希弗是思想跟家庭背景跟他最相似的人,在短短一天见识过何谓天堂何谓地狱,他以为她懂他。事实恰恰证明相反,无论妲夏或是罗蕾莱的死有没有正中她的下怀,光是国内的毒品之乱就够让自己怒发衝冠。
报復,这是分析完所有事理后,他脑袋里唯一跳出来的字眼。咈咈咈咈……因为拆散了库山与她才决定这样做吗?果然不能小看女人的嫉恨之心,希弗的恨意丝毫不逊于德雷斯罗萨女人,某方面来说两者皆一样热情。
『这样阿……我知道了,迪雅曼蒂。』
多佛朗明哥一手插进裤袋,身姿挺拔的手拿电话虫立于船首,低哑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波动,逕自掛了联络,沿岸遍佈巨大蕈状岩的国度近在眼前,他抿紧唇线,额际血管倏地賁起。
回国以后,他即刻下令砂糖清除那些吸食毒品的民眾,将他们通通掩埋到光鲜亮丽的另一侧去,还他一个美丽热情的阳光国度,也把所有内鬼通通找了出来,力求将腐化人性的噁心东西驱逐出境,在最短时间内让人民回到从前富裕安乐的日子。
至于自离开奥里特斯就保持熟睡的希弗,碍于她现在是个未爆弹不能随意处置,只能把她关进外壁塔地下一楼某扇深锁的大门,里面放着凯撒製造的特殊培养罐,这巨大的Jing密仪器是上次威尔可护送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听好了,除了少主,谁都不许进入这个房间!』baby-5站在沉重的木门之前,咬着菸pi股大声佈达命令,要守卫加紧看守。
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饶恕她的罪行,这只是权宜之计,既然去空岛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就看希弗会是以何种「姿态」復甦,到时她会明白她要剷除的敌人非但是他,而是居住在上头的那群人,他们应该携手合作,而非互扯对方后腿。
殊不知劳师动眾的解决sao乱不出几日,一通来自庞克哈萨德——凯撒生產sad的机密据点——的匯报再度搅扰了他的心情,草帽一伙与斯摩格的入侵将他高枕无忧的生活一口气毁个粉碎,烦心事彷彿说好了一样接踵而来一刻都让他不得间。
外头太阳正烈,楼下泳池庭院的棕櫚树随风摩挲,多佛朗明哥身披高贵优雅的深紫长衫,背着光独自坐于窗扇紧闭的四楼窗台盘起一条腿。光线朦胧充满静謐的美感,偌大的室内落针有声,以往洋洋自得的笑意如今为塌陷的唇角所取代。
从接到紧急报告迄今才几小时,庞克哈萨德的失守来得措手不及,是他失策,没料想罗、草帽两个小鬼与斯摩格打败了凯撒跟奉自己命令赶去的威尔可,把庞克哈萨德掀个底朝天。罗与草帽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摧毁人工恶魔果实的原料sad并带走凯撒,而海军……要是传到世界政府那里可就难办了,真的是很烦人阿,g-5。
为此,他已派了baby-5跟巴法罗前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嘰哩嘰哩嘰哩──咔恰。」
多佛朗明哥接起边桌叫得厉害的电话虫,一道男声传了出来。
「joker,我是庞克哈萨德这边的巴法罗。」
「怎么了。」
「joker,不好了。我们刚刚到达庞克哈萨德,但不知道为什么,凯撒被打飞到岛外面来了。」巴法罗载着baby-5滞留上空,如实报告眼前的景象——他是转转果实能力者,能够在天上飞行,也能转起暴风。
「你说什么?」
螺旋桨咻咻转的风声填补了多佛朗明哥愣神的半秒,他整个人Jing神起来,重新吊起令人坐立不安的唇边,拿起整个电话虫迫不及待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