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徐徐,湛湛蓝天,在这经济最好的时代,市民无人不陶醉在芬芳的花香之中,观赏热情如火的佛朗明哥舞蹈,与玩具一同享受步调慢活、无忧无虑的完美日子。
纷纷扰扰的嬉闹娇嗔干扰了她的打盹时光,维恩挤了挤眼皮,拿起遮脸的书悠悠爬了起来往下探望春光四射的游泳池。
「真是的,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喃喃抱怨一声,都已经躲到五楼塔尖来了,那些搔首弄姿、争奇斗艳的女人们嗓门不是普通的大,唐吉訶德一回来,一个个都像是忽逢甘霖似的活蹦乱跳起来,御花园更是成了大放异彩的展场,一时之间形成人比花娇的盛况,每个人都巴不得能获得皇恩眷顾。
攀附男人以求苟活的女人,无聊。
池边显眼的金发掳获她的眼光,维恩原先还有些浑沌的脑海突地清醒,看到唐吉訶德就气人,他真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从昨天态度来看她与梟的计画没有穿帮,而且他还相当满意她的表现,可是她一问到自己的身世秘密,他就二话不说把自己赶出去——嘴边还噙着笑的那种,真是有够讨厌。
还是因为她嫌弃御厨的手艺,说雷道蒙牛排做的没密佛格好吃?(註2)不过说实在,本来就没有人的厨艺能比得上他,直到现在她始终不忘且怀念那段与密佛格相守不离、平淡又幸福的日子。
不管,当时她实在很想撕破脸,反正他们相安无事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分鐘,她有的是时间跟他瞎耗,但一她只占得了刚开始的上风,二她的野心还没实现,如果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就看看最后还能笑出来的是谁。
维恩冷冷俯望周遭,底下嬉闹打闹、嗲声嗲气的泳池庭院让她头疼不已,地下交易港有特雷波尔跟砂糖在,她也不能去,还是只有回自己的卧房才能图个安寧。
哦对,该说唐吉訶德的趣味差劲透顶还是就近方便好监管,他居然睡在自己隔壁,昨晚那娇气发嗲的折腾声她可没少听,今早就撞见了从他房里出来的罗蕾莱。如果以自己的审美观来说她的确生得国色天香,婀娜多姿、步步莲花,眉宇间透漏出一种直爽热情的风骨,这份风骨又与女人的娇媚香甜揉合得恰到好处,唯独眼眸太过自负,她不喜欢。虽对自己微笑点头,眼里那分轻薄与心机是清晰可见,真是无来由的奇耻大辱。
霜雪长发随风飘逸,维恩抱着书优雅站直了身,骨感的肩胛展开一双乌黑美丽的巨大羽翼,明明阳光浇满了身,却如同掌管暗月之夜的女神令人内心发凉。
一根细腻的乌羽飘落窗台,小小的身影撞进多佛朗明哥胸怀,直接让他人仰马翻倒在铺满花纹磁砖的地上,手里甚至还拿着话筒。
「呃阿,痛痛痛……」手里的书不知道飞哪去,维恩齜牙捂着脑额坐起,还正想着怎么迎面有这么硬的一堵墙,看清状况后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唐……唐吉訶德?」
维恩瞪大圆滚滚的緋眸,眼底映出他那副从容不迫,唇角带笑的君主风光,她、她她她她居然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不对不对,他怎么会在这,这不是她的房间吗?
「joker,发生什么事了?」迟迟等不到多佛朗明哥的答覆,电话那头温柔的女声听起来相当忧虑。
多佛朗明哥自若的答腔,彷彿忘了自己现在正被人扑倒在地。「没事,把电话掛了吧。」
电话虫乖顺的应声闭眼,多佛朗明哥将话筒放到一边,不急不慌的欣赏影子逆着光落在身上的女人,她长发微乱,剔透的瞳眸盈满大惊失色,漂亮的玄羽微微折收,美如从天而降的黑暗天使。
「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游泳池吗?」维恩羞恼的指着他高挺的鼻樑问。
「什么时候对我的行踪这么感兴趣,咈咈咈咈……」多佛朗明哥双手枕在头后,白色长衫分毫未扣,结实大块的肌理线条坦露而出,轻松愜意的仰望一脸兴师问罪的女人,低沉磁性的声线裹着凉凉的消遣。
「这是我的房间,才过一个晚上就忍不住要投怀送抱了?」
知道自己进错了房,维恩收起羽翼俯望狂放不羈、玩世不恭的高大男人涨红了脸。「少自以为是!」
「那么,就是暗杀了。」多佛朗明哥愉悦翘起嘴角,咬合整齐的白牙隐约泛着晶莹的光,笑得胸膛连连起伏,震得维恩手心有些发痒。
「暗杀这种事不符合我,不如乾脆判我一个光明正大弒君的重罪。」
维恩美眸微瞇,冰凉的掌心往前一伸,多佛朗明哥抓着她想制住自己脖子的手,徐徐撑起上身凑近小巧的耳廓,语气戏謔曖昧不清。
「你想在我身上待到什么时候?」
须臾间,维恩警觉偏头望向门口,门嘰咿被推了开,一个剃成山本头,戴着墨镜面色冷酷的蓄鬍男人穿着白色格纹大衣,站姿笔挺的背着双手。光是定定不动,那股充斥铁与血的刚硬气息便使人心生恐惧,直觉告诉她,这个来歷不明的人就是和三大干部并列的「红心」。
「多佛,打扰到你了吗?」他问法老练,好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