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择城直接一脚踢在了章鱼所坐的椅子的脚柱上。
之后把菜放了便来到我旁边的位子上。
因为待在厨房这种闷热的地方工作了几小时,即便天气在寒冷择城的额头上还是佈满了小水珠,制服也shi了一大片。我赶紧将整包卫生纸丢到他面前让他先擦擦汗,以免到时候感冒。
只是他擦汗的同时还不忘念一念对面的章鱼。
「你皮在养了是不是?趁我在忙的时候带头欺负她啊!」
「关我屁事!怎么就是我带头欺负了?明明都是那傢伙!我只是说了句话,那傢伙就一直说要灌你老婆酒。」
章鱼用手指着小沉激动地大喊,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被他用手指着的小沉则看着择城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双手不停地挥摆,头也不断的左右摇晃,就好像刚才威胁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择城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也不继续追究,笑了一下才开口道。
「这么重要的事没有跟你们讲是我的不对,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们早在十月中旬的时候就已经去登记了。所以我今天炒了这一桌的菜来负荆请罪,还请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啊!」
坐在我旁边一直静看这一切的巫婆豪迈的一口乾了她杯子里的酒,然后将酒杯叩的一下敲在桌上。
「没事,我们只是有些被吓到了,没想到你们不声不响地竟然干了一件大事!」
这句话虽然是调侃,却也恰到好处的替我们解围,又因为她是这里的长辈,没有人会去顶撞她的话。所以其他人也赶紧跟着附和,没有继续纠结在我们没和他们报喜的问题上。
「就是啊!我们就只是开开玩笑,不用太在意。」
「话说回来,老闆是怎么跟你求婚的啊?」
鮪鱼的眼睛里闪闪亮亮,期待能听到什么浪漫的求婚故事。
只可惜,我们怕是要让她失望了,我们的求婚没有鲜红的玫瑰花只有路边的小野草,更不是在什么高级的西式餐厅而是在充满鸡鸭粪便的梨子田里,认真说起来别人可能不会觉得是什么令人动听的故事。
不过那天的求婚对我来说却比完美的求婚计画还要浪漫上几百倍,因为浪漫这词用在爱情里不就是「在平凡的时刻感觉到对方对你的不平凡」的意思吗?
「怎么就一定是我求婚呢?明明是你的老闆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想嫁给我,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
择城最厉害的就是他那张嘴,永远能把白的说成是黑的,黑的说成是白的。虽然有一部份事实,但却有种断章取义、混淆视听的感觉。再加上他讲完这句话后转头对我邪媚的的一笑,我敢肯定,他绝对是故意要让我难堪的。
不过我可不是会好好散罢甘休的那种人。
「你们别听他乱讲,明明是他拿这个出来跟我求婚的。你们看!」
我瞪了一眼择城,炫耀般地将垂在胸口前的项鍊举起来展示给大家看,觉得只有自己举还不够,转身将择城的也拿出来。
「哇~好漂亮!可是怎么是项鍊啊?求婚不都是用戒指的吗?」
我正想要解释便听见择城用着那种像小学生吵架的语气反驳道。
「项鍊怎么了?项鍊工作的时候也可以戴,而且我们干嘛一定要跟别人一样。」
「哦——也是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啊?」
我原本还想要嘲笑一下择城那幼稚的模样,却因为这句话而顿住了。
婚宴啊……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我和择城对看了一眼,他的眼中有甚么欲言又止。其实我老早就有和择城讨论过关于婚宴事情(婚宴是要花许多时间与Jing神来筹办的,光这两点我们就无法做到),虽然有达成了共识且爸妈们也都同意了,但他还是有些顾虑。
我看见他原本平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于是我偷偷地将手伸过去轻覆在其上。择城似乎对我突然的碰触有些惊讶,停顿了一下才反过来牵住我。
「其实我和择城并没有打算办婚宴。」
我就像一个鱼看起来没有过多的表情外,其他人也都对于我们的打算感到十分的讶异,连巫婆也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我的手则被一股力道紧紧的握住。我看向择城,看着他那夹杂了些许忧愁的微皱眉头,试着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来回安抚。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
其他女孩所拥有的东西你会想一样不少的都给我,你总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我面前,不希望我比不上别人。
很多人总觉得偶像剧里的这句话很浪漫,可是我并不喜欢。为什么我们总要去跟其他人比较,为什么我们要因为别人有而去效仿。
确实,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想,我也不是没想过……
在神圣的教堂里,我身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祝福,踩过铺洒了玫瑰花瓣的红地毯向万丈光芒的你走去,在神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