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办呢,老公。」妈妈愁眉苦脸的托着下巴,转头朝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爸爸说道。
虽然搬到大城市后经济比较不像以前那么宽裕了,但爸爸仍无法改掉年轻时养成的坏习惯。一天至少要抽上三根雪茄。
爸爸的年纪大妈妈八岁,原本经营的袜子工厂因为一些缘故收掉了,目前是透过朋友介绍在当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妈妈则是在做家庭代工,毕竟弟弟妹妹还小,常常吵着喝nai,偶尔半夜还会听到弟弟哭闹的声音跟妈妈温柔地安抚声。
爸爸淡定的眼神从报纸转向她,悠悠吐出一口烟。「顺子,没关係吧?反正只是邻居又不是我们这栋的住户。」
「唉唷,说什么话?你就是这种死个性,不懂得做人。」妈妈是属于爱打交道的那派,爸爸显然并不是。卓若南嘴上吃着洋芋片,耳朵正在偷听。
那天将经过告诉妈妈后,原本愜意吃梅子的她差点将籽给吞下去,第一次被拒绝的打击让她决定要冰封那道拿手料理,不再製作了。对嗜吃如命的卓若南也是一场打击。
从那天后,妈妈陷入三十八年来第一次低chao,好几天煮的菜都难吃的难以下嚥。家里瀰漫一股低气压,首先被影响的就是卓若南,因为偶尔妈妈想到时都会把她抓来拷问一番。
于是她只好无奈的将事发经过重述一遍,每重讲一遍,心里的不甘心又上升了一点,她跟她妈妈一样无法忍受失败,于是她每天放学回家都会特地走到那户豪宅,按下门铃等待有所回应。
当然囉,除了门铃的音乐之外,再也没听到其他声音。
就这样算了吧,当时九岁的卓若南不断劝退自己,但是或许是遗传到妈妈不服输的个性,她每天驻足在豪宅门外的时间都比昨天多一点点,她已经可以每天站在那吹三十分鐘的冷风也不嫌累了。
这个坚持持续了两周的时间,终于有一天那道金属大门在她面前缓缓开起。
她还记得那天特别冷,月亮又圆又大,是冬至。
因为等到累了,卓若南就这么倚着墙打瞌睡起来,由于每天都在锻鍊身体,已经适应冰冷的她感受到一阵温暖,怀里多了一件温暖的毛毯,她忽然被暖醒,惊诧的抬头,就看到一位笑容可掬的女人从大开大门探头出来。
「少爷吩咐我,请您进来。」
不知道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还是还没清醒,声音微微颤抖。「真、真的可以吗?」
女人朝里头看了眼,凝重的点了点头,转向卓若南时已换上灿烂的笑容。
「当然可以,请进吧。」
她终于成功拜访到这栋豪宅的主人,不,严格来说是小主人。
「我爸妈今天也同样不在,但我看你好像快死在我家门口了,我只好让你进来。」明明同样九岁,声音也稚嫩稚嫩的,竟然说出那么恐怖的话还那么淡定。
卓若南原本不敢抬起头,一听到那近乎嘲讽的话,忍不住好奇抬头,对上了那双冰冷没有情绪的眼睛,她吓了一跳,赶紧将视线转向别处,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Jing緻豪华的摆设后,惊吓转为惊叹。
「哇──你家真漂亮,好像城堡喔!」
「嘖,你看吧小美,就说了别让这乡巴佬进来。」那被称为少爷的男孩不悦的咂嘴,朝站在身旁的名叫小美的女人瞇起眼。小美笑着拍了拍他乌黑的头发,转身走进餐堂替他们准备茶点。
似乎没听到他不小的抱怨,卓若南仍旧沉浸在华丽的世界中,一声重咳将她的心神拉回,她茫然地将视线转回他身上。
他的睫毛很长,眼尾是垂下的,这让她联想到每天走路都会经过一家宠物店,玻璃窗内的那隻拉不拉多幼犬都会对她吐舌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喂,为什么你那么烦?我家门铃都快被你按坏了。」要不是她亲眼看到这句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不然绝对无法相信这位拥有无邪脸蛋的男孩会这般无礼的说话。
但她年纪太小了,并没有想太多,于是她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对不起,吵到你了……你爸爸妈妈呢?什么时候会回来?」
男孩定定看着眼前灿笑的女孩,冷若冰霜的说:「甘你屁事。」
卓若南睁大双眼,瞳孔也跟着不断放大,脸上写满了震惊。这句话对她来说就跟脏话一样严重,「你怎么可以乱讲话!你要跟我道歉!」
男孩撇撇嘴,将头转到另一边,倔强的仰起头,用眼角馀光观察那位气到浑身发抖的女孩。
见他毫无反应,卓若南直接绕过长桌,走向倚靠在椅背的男孩,口水狂喷:「我给你一个机会,赶快跟我道歉,不然我要生气了。」
她现在明明就在生气,瞧她胀红又鼓起的脸颊,他玩味的勾起一边嘴角。
嘲讽道:「我如果不要呢?你也不能怎么样啊。况且,吵到我的人是你,应该是你要跟我道歉吧?」
她的怒气瞬间消散,眼神游移,支支吾吾:「可、可是,你也不能那么没礼貌啊,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怎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