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
他曾听哈里斯说过城堡墙外的监控布置有漏洞,攀援高手有可能借此靠近贾勒斯的办公室或者电影播放厅,不过这个建议当时没有得到外行人的重视。按照常理,这个时间段贾勒斯不是在休息室就是在办公室。所以,他决定将保镖们首先引向休息室,而哈辛奈德、克劳福德上午的时候都见识过贾勒斯发怒的情形,即便按过门铃后无人应答,或许也不敢轻举妄动。顺利的话,多拖延一两分钟,有可能救达摩一命。
没想到克劳福德说:“可以看到哈里斯先生的位置吧!贾勒斯少爷现在也有可能在办公室啊。”
一人查过后回答:“啊,位置显示的确在办公室。”
粉豹说:“那就去办公室看看,不过问的时候注意礼貌,贾勒斯少爷最近脾气可能有些急躁。”
“好的。”
粉豹暗中揪心:“糟糕,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达摩。希望你听得到我刚才的呼叫,赶紧设法逃离,千万不要再留恋贾勒斯的私人电脑或者交易档案了!纵使你本领过人,乃至可以单杀杰夫·哈里斯,但这座城堡四周皆是宽广的空阔地带,被察觉后,光天化日之下孤身一人绝难全身而退。”
办公室内,贾勒斯紧咬嘴唇,双手捂住右膝,大汗淋漓,原地来回滚动:“呜呃啊……啊……”
邵慈走到哈里斯身体旁蹲下,从他深入西服的手中摸出对讲机,而埃瓦里斯特的呼叫早已停止。
他想了想,然后隔着衣物,尽力模仿哈里斯的口吻说:“rry(英文:抱歉)。”随即关闭电源。然而这条信息并没有被监控室听到。
邵慈转过身,问贾勒斯:“可以说话了吗?”
贾勒斯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呼,好吧,呼——克洛艾蒂娜。等等,我承认的话,你会放过我吗?我是说,如果我忏悔的话,你还会杀我吗?”
邵慈没有说话。
“好吧,黛丽尔,我可以和她通电话吗?我可以现在就向她忏悔。”
“不。你这样说就行。”
“好的,黛丽尔,是我的错。克洛艾蒂娜的事都怪我,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向你道歉!”
“嗯。”邵慈将枪口指向贾勒斯。
贾勒斯汗毛倒竖!
“喂。哈辛奈德吗?这里是监控室,系统显示哈里斯的呼讲机已经关闭了。”
“收到。”哈辛奈德对克劳福德说:“老头子的呼讲机终于关上了。”
克劳福德说:“是吗。反正我们都快到了,还是去看看吧。”
哈辛奈德只好跟着他继续上楼。
“等等!”贾勒斯大喊。
邵慈怒目而视,贾勒斯赶紧用手挡住嘴巴,降低音量说:“不过我并不后悔!我不忏悔。虽然我知道克洛艾蒂娜是她的朋友,但其实我们两个早就认识了,七年前我和克洛艾蒂娜认识了,而且是生死之交!那个善良的女人,克洛艾蒂娜,教会我生命的真谛。先生,我并不是故意阻碍你完成任务,我只是希望你能听听我们两个的事情,只要一分钟,然后你再来做个评断。你也可以讲给黛丽尔听,她也必定会谅解我的!真的,只要一分钟就好!”
一边说,贾勒斯心底想着:“即便忏悔了,看来他也会一枪打死我!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慈悲的上帝啊,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没想到,邵慈竟然真的默许了!
“您这是……您真的同意了吗?谢谢,太感谢您了!我、好的,我马上就讲……让我先理理思路,呃,好了,我想起来了,七年前,呃不,实际上是八年前。”贾勒斯边说边考虑着如何把故事延长。
“八年前,我只有十九岁,因为不满父亲的强制性的安排,还要躲避凶狠的哥哥的迫害,我离家出走……也可以说被赶出家门。
“被几个歹徒抢劫一空后,我变得身无分文。之前的朋友全都不肯帮助我,而我自己也没什么本事,整日乞讨挨饿。我痛苦、愤怒,受尽了屈辱,孤苦伶仃,后来又流落到米兰街头。但我发誓就算饿死也不会向家里求情,靠着教堂里的救济餐和偷窃度日,还好有个朋友偷偷塞给我一点钱,日子才好过一点,但我不争气,又沾染了毒品跟肺病,被房东赶出门……
“终于在一个冰冷的夜里,天上还下着雨,我的毒瘾又犯了,可是身体虚弱到爬都爬不动,饿得发昏,几乎就要饿死了。”贾勒斯讲得声情并茂,似乎是真的。
“是她,克洛艾蒂娜救了我,她把我拖进她家,一个又小又破旧的地下室,空气浑浊但很温暖。里面整齐排满了各种颜料和画具,很不容易才能挤得下两个人,夜里我一翻身就会打翻瓶瓶罐罐什么的。
“之后我才知道她竟然也是富商的女儿!但是为了追求艺术梦想离家出走只身来到米兰。我于是骗她说自己也是跟她相同的遭遇,为了艺术梦想,离家出走,但遇到了歹徒洗劫之后,只好把画具也卖掉了。”
邵慈在心里已是不耐烦。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贾勒斯似乎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恐惧和膝盖的痛苦,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