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亮给其他人看,朗声唱道:
胸怀葵花心,日盼朝阳送垂青。
身困贱草躯,狂风暴雨欲除去!
不移此志献诚赤!
「唔……」织田信友沉吟道,就连斯波义统也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坂井大膳见此场景向信长开玩笑道:「大人莫非想以此歌表达一片赤诚却被他人误会的心境吧?我身为一代忠臣也常有此困扰啊!」
「呦!」信友回头轻拍了坂井大膳的额头,「那我不成了昏君了?竟敢拿我寻开心!」
信友主从二人一阵耍宝便把话题带了过去。但弥七郎却注意到斯波义统看着信长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第二轮从我先开始吧!」斯波义统拿起歌牌又开始题字,这次下笔的速度比上一轮快多了,但是临到完成却又突然涂掉重写。
「写坏了,重来。」斯波义统转头看向弥七郎,伸手把他叫来「你叫津上,对吧?能请你代替你主公帮我把这块歌牌丢到火堆里烧掉吗?可别给其他人看到,我写的这等劣作不好意思见人。」说着便把歌牌塞到弥七郎手上。
弥七郎看了一眼,便拿着歌牌到火堆旁转了一圈。他趁眾人都专注在和歌会上时把歌牌上的字瞧个仔细:「将此牌拆开」,幸好他还认得这些字。
只见此牌原来是两块木板夹合而成,他轻松拆掉后,便取出一封信,写着「织田信长收」。他将信偷偷塞入怀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座位。
此时眾人正对着斯波大人的和歌发表高见,弥七郎趁此时将信悄悄地塞到信长手中。
信长只朝掌中望了一眼便把信收了起来。
和歌会继续进行,宾主各方又写了几轮和歌、相互恭维了几次,气氛正好,见时机成熟,弥七郎注意到织田信友瞄了斯波义统一眼,轻咳一声。
斯波义统收到暗示,便装模作样地讲道:「今天大家在这边写歌、谈笑,彼此水乳交融,真难想像平日会是在沙场上廝杀的对手。」
斯波义统话说到一半时看向织田信友,后者一副惶惶然不知将会发生何事的表情在等他把话说完。
见织田信友没有反应,斯波义统清了清喉咙,自己接下去讲道:「我也知道在座的各位爱卿其实对彼此互有怨懟,不如趁这个机会,看在我这主公的面子上,双方彼此言归于好如何?」
好啊!原来想议和的人是你织田信友,但又拉不下脸来求饶,所以才把成为你傀儡的主公抬出来压人,真噁心!弥七郎心里想道。
织田信友又咳了几声,「咳!主公你不了解详情,所谓廝杀云云,其实只是我在教训违反家规的臣子而已。虽然我认为执法应不徇私情,但既然主公开口了,如果那位违规的臣子愿意认错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法外开恩一次。」
呸!想求饶还要对方先低头,真不要脸。弥七郎感觉肚子有把小火正逐渐闷烧,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脸上尽量不表露出任何情绪。
弥七郎看向信长,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
信长脸上波澜不惊,心平气和地说道:「既然大殿都如此要求了,那三郎我自然是没有任性的馀地。」
他又转向织田信友,向对方行了双手礼,「前阵子与主公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信长的举动让对面两人都略感意外,但随即便喜上眉梢。
斯波义统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以三郎卿过往言行,我还以为会……。总之两位爱卿能够重修旧好,我便心满意足了,呵呵呵。」
于是信长与信友间的和约便在三言两语中谈妥了,信长等人与心满意足的斯波家、大和守家眾人继续陪笑写歌,到中午时分又接受了斯波义统招待了一顿午餐,这才打道回府。
回程路上信长一直都没有把信拿出来看。
直到太阳逐渐西沉,弥七郎也快要下哨的时候,织田信长才招来瀧川一益和丹羽长秀,把信的内容拿给他们看。
斯波义统的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至织田三郎信长:
我斯波家受织田大和守挟持已久,苦不堪言,殷切期盼援助。阁下于萱津一役重挫大和守的部队,令本座印象深刻,故写此信求援。阁下若能出兵攻打清洲城,手下亲信便能从内打开城门,你我里应外合,很快就能剷除大和守的势力。事成之后,将尾张守护代一职封予阁下作为回报。
如蒙概允,不胜感激,专此候覆。
尾张守护斯波义统笔。
瀧川一益看完信后,说道:「殿下,这可能是个好机会,也可能是陷阱。更很可能是满纸空话,我不认为斯波义统有那么大能耐帮我方内应打开城门。」
丹羽长秀则反驳,「但是这封信给我们足够的大义来反抗织田大和守,尾张境内比较崇尚古道的城主都会支持的。这样一来,既能为平手大人报一箭之仇,也能提高我们家的地位!」
织田信长手撑着下巴,把两人的意见听完后,略为沉吟,才说道:「你们只看见这封信提供给我们的选项,却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