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行礼,这是弥七郎首次见到吉法师这么恭敬有礼。织田信秀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摊开之后展示给群臣以及所有武家子弟,上面写着:
织田三郎信长
他将吉法师…不,信长大人扶起,拍着信长的肩膀,对眾人说道:「各位,不肖子三郎信长在今日成人了,请大家多多指教!」
所有在场的家臣同时行礼,朗声道:「参见织田信长大人!!」
待眾人起身后,信秀又补充道:「信长在大滨城下的初阵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为我们攻略安祥城奠下了胜基,将来他在武勇方面若还有什么不足之处,也请大家不吝赐教。」
接下来的仪式就变得比较简略快速了,信秀和每一个受他元服的子弟亲切交谈,弥七郎在场的每一个朋友都换上成年名字,光听就威风凛凛。阿狗取名为前田又左卫门利家,跟他一样大的姪子取名为前田利益,胜三郎则取名为池田恆兴。这些名字其实倒不是信秀本人取的,而是早已由各个武家子弟的亲人决定后,送到信秀大人手上,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怀着勇名流芳百世的期望。其他武家子弟依序完成元服后,终于来到小平太和弥七郎。
坐在最下座的两人惴惴不安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信秀大人,害怕他下一刻就会发现自己其实不是真正的武家后裔,而是偷偷混进来的小农民,如此重大欺瞒说不定会像阿紫那样,被下令当场砍死。
一旁小姓托盘上的乌帽越来越少,到了小平太身旁的武家子弟也完成元服时,乌帽已经一个也不剩,信秀下令再去拿两个乌帽来。小平太终于无法忍受,向着眼前的信秀一跪,说道:「大人,其实我…」
「不要多话。」信秀打断了他,此时小姓也将两个乌帽拿来,信秀将小平太扶正,开始为他理起月代头。
「主公,此举不妥。」信秀拿起剃刀正要动手,却突然有一人挨近发言,来者正是刚刚阿狗警告过不要招惹的林通具。
「笑话,我帮我们家的年轻人元服有什么好不妥的?」信秀放下剃刀,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看着林通具。
「刚刚您为信长大人理头时,不理成一般武士的月代头,而是象徵继承人身分的一髻,已经惹来过多遐想。这两个少年,我曾见过,他们…」
「一个发型也能让你们想这么多事情?有空想这个怎么不去干活?回你座位去!」信秀言谈之中没有多少情绪,但是在席上的眾臣们开始面面相覷,紧张不安的气氛传了开来。平手政秀一脸忧虑,林通胜正经八百地摸着下巴观望,柴田胜家抱着胸闭目养神,没有把眼前逐渐绷紧的争执气氛放在眼里。
林通具不肯退让,「但这两人出身…」
「他们的出身我知道,这你不用多虑!」
「臣的重点是这两人是信长大人的亲信,您为他们亲自元服会强化信长大人的地位,危害嫡长子信……」林通具话还没说完,只见信秀已经转过身去面对他,左手已按住刀鞘,拇指轻抵着刀环,一层阴影顿时垄罩在通具脸上。
「通具大人,我考虑的继承人若非信广,就是信行,信长不会在我考虑的选项之内,这样的答案您满意吗?」信秀大人的语气相当平淡,因为背对着弥七郎的关係,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正面面对他的林通具脸上佈满了冷汗。
此时吉法师,也就是成年的信长开口了,「父亲大人、林大人,两位不需要为这种小事争执半天,我对织田当主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待我兄弟继位之后,我自然会离开这个家,去当个周游列国的浪人,这个无聊的东西就去让我兄弟争个半死吧!」
信秀转头看向他的儿子,让弥七郎可以看到他的侧脸,那张肃穆阴沉的脸孔听完这番话后,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主公,」原本在座位上的柴田胜家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旁,高大壮硕的身躯对着信秀下跪道:「臣想为林大人冒犯主公一事请命,请大人看在臣的份上,以及林大人过去的苦劳上网开一面。」一身草莽气息的猛将柴田,嘴里竟吐着谦恭有礼的话语,和信秀散发出的杀气相互抗衡,难分高下。
「是呀,臣弟莽撞无礼,臣这个做哥哥的难辞其咎,若主公坚持罚他,请主公也一併惩罚臣吧。」林通胜也跪下来道。
「唉~~呀!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傻话啊!」信秀左右顾盼,露出爽朗笑容,刚刚的肃杀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什么冒犯?什么无礼?我跟你们这些老朋友斗斗嘴、吵吵架不是常有的事情吗?什么饶恕、网开一面?太看不起我了,起来、起来,通通起来,回位子上去吧。」
通胜拉了拉通具的衣袖,才让对方回过神来,走回位子上坐着。元服仪式继续进行,信秀再次拿起了剃刀。
「大滨城下辛苦你们两位了。」信秀大人边帮小平太剃着头一边低语。
「大人,你…我是说…您都知道?」小平太问道。
「呵!我可是织田家的当主,织田家要是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的话,这位子还坐得稳吗?」信秀回答后,又反问小平太道:「我手下有一族名为服部,专出高大壮硕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