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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大多数都是李韦斯在讲,沈既白在听。
他说他大学的时候不是在a市,而是在n市,不过后来在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前辈,对他帮助很多,堪称良师益友,所以当那位老师跟之前事务所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就跟着来了,起初很困难,但是好在路再难,他们踩的勤快,现在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有了一席之地。
李韦斯是个说话很有节奏的人,语气和善,语速也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做律师的,都习惯给自己留一些思考的余地,他发现李韦斯和余欢欢说话的方式很像,都很和缓,不疾不徐,即使沈既白原本只打算匆匆吃顿饭就拒绝掉李韦斯的热情,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晚饭结束后,李韦斯送沈既白回医院,他一路都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把拒绝说的更委婉,沈既白对他挺有好感的,如果李韦斯愿意和他做朋友就好了。
夜晚的城市不像白天那么浮躁,带着点微风带着点静谧,像是个安全的,适合聊天的环境。
两个成年男人,一条本就不长的老街,走的再慢也会有终点。
眼看今晚就要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沈既白酝酿了一路,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李韦斯先说话了:“你等我一下。”
他快步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弯下腰从副驾驶拿出一束香槟色的玫瑰。
沈既白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李韦斯一步步走近,这边晚上没什么人,停车场更是安静,只有一些早春复苏等着繁殖的虫子藏在草里,发出嘶嘶的虫鸣。
李韦斯把花递给他,他的眼神带着专注,声音很轻柔说:“我在花店,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香槟色很衬你,高贵又沉静,我想好歹要有一束花,今天才算完整。”
沈既白混身汗毛竖起,他想起大学时也有人向他表示过好感,被他认真地拒绝了,后来他很偶然间听到那人对别人说起“ogaCao起来会怀孕啊,那种假正经,哪有beta好用”。
渐渐他习惯用冷淡包围自己,但此刻他仿佛能感受到李韦斯正试图撕开他的外衣。
他手捧着花有些拘谨,明明是他要拒绝别人,坐立难安的也是他自己,他努力让自己变得自然:“谢谢,但我……很抱歉。”
李韦斯沉默了几秒后才略带落寂地说:“没关系,不必道歉,对我来说,今天的见面是期待已久的事情,不管未来的关系如何,我只是想把它送给你,给心上人送花,本来就是alpha会做的事情。”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渐渐变得怅然。
沈既白有些突如其来的内疚,他就是这种人,恶言不会在意,但如果别人对他散发善意,而自己不能给予同等回报,就会很难过。
他知道也许李韦斯和大学里的那个男生不一样,也许那个男生也只是年少气盛时说出来的狂言妄语。
但他最后也只是轻轻地说了句:“谢谢,花很漂亮。”
他的热情他的渴望,早在17岁那年就给了一个alpha,现在的沈既白只是一个空有虚壳又无能为力的笨蛋而已。
李韦斯先走了,留下沈既白站在原地拿着花发呆,他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想,只是习惯性出会儿神,却被手机的震动打扰,拿起来一看是顾一铭的电话。
接通后那边没有说话,沈既白疑惑地看了眼通讯,还是链接着的,他又说了遍:“师兄?”
顾一铭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还不走?”
“走?去哪?”
顾一铭:“你喜欢玫瑰?”
沈既白愣了下,看着手里的花,他心中一动、左右看了看,在角落里发现了顾一铭的车,沈既白没有靠近,而是站在原地看向车里的人:“你的晚餐结束了?”
顾一铭顿了顿才说道:“早就结束了,我等你很久了。”
下午顾一铭接到爷爷的电话,让他去那家新开的“红与黑”吃饭,本以为是一次正常的家庭聚餐,到了才发现现场只有孙辉一个人而已。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爷爷的用意,看着Jing心打扮又面露期盼的oga,顾一铭不忍心让他难堪,只好一起进了餐厅。
在晚餐结束的时候,顾一铭坦白的告诉孙辉:“很抱歉孙先生,这顿饭,我本以为是家庭聚餐,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孙辉说:“那也没关系,你来了,我很开心。”
顾一铭认真地看着他说:“可能我的表达方式还不够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其实在上次的见面,我已经说过这个事情,对于今晚我家人的自作主张,我很抱歉。”
他没有多留,甚至没有做到一个绅士的alpha应该做的,送同行的人回家,他买过单后独自走掉了。
在洗手池碰见沈既白是意外惊喜,他买完单以后原本该回家的,在上车那一刻他可以送沈既白回家,那就等等吧,反正他看见沈既白就有点走不动路。
顾一铭在车上坐了很久,却看见沈既白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