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广陵王府前院,刘希淳和傅宇轩正在练武场鑽研剑式,忽觉肩上被人点了点,两人转过身去,却发现空无一物。
傅宇轩哼了一声道:「是哪个幼稚的傢伙,整日吃撑了没事在玩这种把戏。」
刘希淳耸耸肩道:「不知道啊,或许是某人不甘寂寞,想引起咱们注意吧?」说着说却憋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两人眼前一闪,凌枫辰用独臂端着两个杯子,摇着头道:「你俩没良心的傢伙,兄弟我好心来送冷饮,你们却这么说我。」
刘希淳端了一杯到廊下,轻啜了一口,笑道:「辛苦枫辰了,话说你的轻功似乎又长进了些,怎么,练成了凌云绝影还不满足吗?」
凌枫辰挥了挥袖子,得意的道:「原来你们也看出我的轻功进步了,老实说,其实是因为云小子的缘故。」
傅宇轩正要喝第一口,突然抬起头疑惑道:「你练你的轻功,跟奕华又有甚么关係?」
凌枫辰挤至两人中间坐了下来,说道:「不是呀,我前一回见希淳在教他幽兰出谷时便觉得,这小子有许多地方都挺像我的,便忍不住也想传他功夫。」
原来,云奕华一进京便来拜访许久不见的刘希淳,那时刘希淳早已听闻他在几回考试里都拿下了第一名,便欣慰地问他想要甚么奖赏。
云奕华推辞不了,便道:「不然,可否请淳公子传我一些基本的武功,强身健体。」
刘希淳听了也觉合适,他早感觉云奕华身体太过瘦弱,便答应了下来。
日復一日,刘希淳十分用心地栽培这个潜力无穷的少年,工作之馀除了亲自帮云奕华解惑经书上的难处,扎稳习武的根基,甚至还教他许多官场上应对的技巧及面圣的礼仪,可说是不遗馀力。
殿试前一日,云奕华来向刘希淳拜别,这日燕城三俊恰好都在王府,三人摆了酒席,又耳提面命了一番。
吃饱喝足,刘希淳面色微醺,他道:「奕华,我教你一式剑法。」起身甩了甩长袍,瀟洒地向庭中走去。
云奕华欣喜地点点头,他握着练习用的木剑随即跟上,庭中的刘希淳一袭青袍,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束于脑后,忽见他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同时间腰上的兰魂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鞘,银白色的剑身划破长空,似还带着股淡淡兰香,竟是招「幽兰出谷」!
云奕华早已听过兰魂十三式的传说,但如此近距离感受到的震撼还是让他愣了好一会儿,他道:「这…淳公子不会是想教我幽兰出谷吧?兰魂十三式不是您的家传武功吗?」
却见傅宇轩一手拿着壶酒,另一手搂着云奕华的肩道:「我说你小子不用担心,他这剑法是家传的没错,却没有不外传的规定,所以你就放心学吧!」
傅宇轩虽有些醉意,但这话倒是真的,王府的欧田就曾学过几式,甚至连傅宇轩和凌枫辰都曾想跟刘希淳学个几招玩玩。
刘希淳收剑入鞘,笑着道:「没错,这就是今天我要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带着广陵王府的祝福,在殿试上拔得头筹。」
云奕华喜出望外地道:「没想到我竟然有幸能学到幽兰出谷,要是能把兰魂十三式学齐可就没有遗憾了…」
凌枫辰在席上听了,一面夹着菜一面道:「你这小子可真贪心,不过我喜欢,不如…只要你独占鰲头,真拿了个前无古人的六首状元回来,便让希淳传你整套兰魂十三式。」
刘希淳看着云奕华期盼的目光,笑道:「有何不可,但你还是先将这第一式学起来再说吧,兰魂十三式也算是上层的剑法,学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云奕华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便开始向刘希淳学习剑法…
三人正回忆着,傅宇轩忽然道:「话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那小子可真成了家喻户晓的六首状元了。」
凌枫辰笑道:「是啊,这次他来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当一回状元师父的快感。」
由于凌云三步有不可外传的规定,凌枫辰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以凌云三步为基底,自创新的轻身功法。
但要自创一门新的武功何其容易,即使天才如二十岁就练成凌云绝影的凌枫辰,此时也刚架构出一点雏形而已。
三人正聊的起劲,忽见凝月笑着走进院来,说道:「三位少爷,云公子来访。」
随后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面如冠玉,白皙面庞上那彷彿能盛进星辰大海的眼眸让人看了一次便印象深刻,正是丙辰年的新科状元郎云奕华。
三人连忙起身向前迎去,刘希淳拍了拍云奕华的肩,欣慰地道:「好样的,好样的…」想到当年那个山野间的小童如今如此出息,他激动到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傅宇轩笑道:「状元公,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气色,最近挺神气呀,声势大到将我们燕城三俊都压了过去。」
云奕华拱拱手道:「傅公子说笑了,小弟才刚刚起步,怎敢跟你们三位传奇争辉呢?」
说着说着,四人都笑了出来,并行向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