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柒音不相信。
就算如今沈柒音已经同他各奔西东,但她不相信一直不磷不缁的苏子言会为了区区情爱而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所以她才要来问他,想要他亲口说出“不是”二字。
“郡主。”
就在沈柒音与苏衍僵持不下之时,左肩与后背皆绑着裹帘的于瑾年从医馆里间走出。
沈柒音见状连忙上前检查一番,“你可有碍?”
于瑾年摇头,“并无大碍,郡主莫要担心。”
说完于瑾年看了眼立在一边神色晦暗的苏衍对沈柒音继续说道,“伤我之人并非苏将军,恰恰相反,是苏将军出手救了我,若不是苏将军及时出现,现在郡主见着的可能就是我的尸身了。”
当时于瑾年被大理寺的侍卫赶走之后,便掉头回了他栖身的客栈,却在一条无人巷中被一不速之客拦截。
那人面貌普通身量一般,是那种丢到人海里便会被瞬间淹没的长相。
他突然想起前人说过,一些组织里的杀往往手都是叫人记不住的面相,就如眼前这人一般。此人虽然相貌毫无特色,但那双眼睛中透出的凉意与杀气,让于瑾年感觉无比危险。
从茶馆门口回来他便隐隐觉得有人跟着他,他以为是因为街坊人太多而产生了错觉,但面对眼前这个蓄势待发的灰衣人时于瑾年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这是被某个组织盯上了。
于瑾年端坐于马上与这人对峙,不敢妄动。
可这人显然不是被动的人,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的剑身在午间的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于瑾年惊慌之中堪堪躲过朝他头颅砍过来的刀剑,但肩膀却没能逃过一劫,被锋利的剑身刺伤,瞬间鲜血迸溅。
于瑾年架马掉头,却还是躲不过飞来的暗器,后背中了一枚袖箭,身下马匹也未能辛免,马tun钉上一枚暗器,马匹痛得抬起双蹄,于瑾年因此被甩下马背。
待他抬头之时,灰衣杀手的剑尖已经直指眉心,于瑾年深觉自己逃不过此劫,在心中默念三遍沈柒音的名字后便闭上眼睛等死,却忽听一声痛哼,于瑾年连忙睁开眼睛,灰衣杀手持剑的右手被刺伤,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于瑾年转头看去,只见苏衍手持利剑立在那里,银白剑身上鲜血滴滴落下。方才如此险境,显然是苏衍救了他。
灰衣男子见状想要逃跑,却被苏衍轻而易举地制服,但那人却在被制服后咬破舌头和藏在口中的毒药,那毒药见血封喉,灰衣杀手瞬间便没有了呼吸。
于瑾年后背中了箭失血较多,在知晓自己脱了险之后,连句道谢都没来得及说便晕了过去。
再说苏衍,晨间于瑾年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将沈柒音带走,他生生忍住了想要将于瑾年一拳打翻的冲动,遣走了董卓不顾身上的伤独自一人街坊中晃荡。
苏衍在走到一座酒楼时忆起七年前的他曾经在这里碰见过沈柒音,那时候的沈柒音同她的一群好友在二楼临窗边上边喝酒边行酒令,好不肆意。
苏衍仰头看着二楼窗口,片刻之后踏进了酒楼并上了二楼。
说来也巧,苏衍就是在曾经沈柒音坐过的临窗位置见到有人跟踪于瑾年的。
“于某在此多谢苏将军的救命之恩。”于瑾年对着苏衍行了一个大礼,终于将迟到的致谢说了出口。
苏衍看都没看于瑾年一眼,“顺手的事,就算当时被伏击的是只猫狗,苏某也不会见死不救。”
于瑾年扯了抹假笑,果然,就算他苏衍救了自己一条性命,自己对他依然全无好感。
苏衍这话是说给于瑾年听的,更是说给沈柒音听的。
沈柒音心思灵敏,怎么会听不出苏衍言中之意?不就是想要提醒自己误会了他么?不就是想要告诉自己他苏衍从来都是赤子之心么?
可沈柒音却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有些误会不必解释,以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解释了反而多此一举,不如将错就错。
“小年,今日之事十分蹊跷,那人显然是有幕后主使的,目前我们并不知晓到幕后之人底是何人又有何居心,你的处境已然十分危险,所以客栈定然是不能回了,我叫长信派人前去客栈收拾你的东西,今后你便在王府住下吧。”
“不可!”
“不必了。”
苏衍和于瑾年异口同声。
苏衍上前两步,有些急切地说道,“于状元于翰林院上任的圣旨不日便会下来,到时候自然会赐予府邸,去王府住怕是不太适合。”
沈柒音不为所动,“王府守卫森严,一只苍蝇都难飞进,若是王府都不合适的话,那苏将军觉得何处合适?”
苏衍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说苏将军想叫于状元回到客栈之中,等着杀手上门取他性命?”
“你……是这样想我的?”苏衍眸中闪过一丝难过,“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冷血私自之人?”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