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韩非有些难以置信沈柒音竟然真的动手打他,双目圆睁,面色惊愕,“你……怎可打我?”
沈柒音揉了揉由于太用力而发麻的手心没有说话,而是又在他的右脸狠狠地来了一下。
江韩非依旧是横着趴下的,他被打得头昏脑涨,直接放弃起身,就这么趴在地上。
沈柒音眼中的鄙夷更甚,若是平常男儿,断不会这般不经打。但江韩非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只剩一副虚空的躯壳,只两巴掌便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朽木粪土。
江正涛若是将家业交给这个草包,前途渺茫也。
“这两个巴掌是替金儿脸上的掌印讨的,那么接下来本郡主便要好好说道说道污蔑之罪该如何处置了。”
江韩非闻言艰难地动了一下脑袋,“我何时犯了污蔑之罪了?我只不过打了她两巴掌,方才郡主已经讨回去了啊!”
沈柒音不想同他废话,转身唤来长信,“既然他不肯承认,那边折了他右手两根手指吧。”
长信的行动力一向很强,沈柒音话音才刚落下,耳边便响起了江韩非锥心刺骨搬的惨叫声。
沈柒音眉头紧皱,“将他嘴巴堵上,别吵着左邻右舍歇息。”
下一刻江韩非的嘴巴就被堵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正涛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
沈柒音身边那位叫长信的近卫,只要他在这里便如同睿亲王亲临。睿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主管宗人府,还连带监管了刑部。况且江韩非出手伤人人证物证具在,再给他江正涛十个胆子也不敢阻止沈柒音惩罚自己的儿子。
“对了,我瞧着江府门外有一片空地不错,,江公子明日天亮之前就莫要进家门了。”
江韩非听完急得在地上蠕动,沈柒音的意思是要他在家门口罚跪至第二天天亮?
“还有,”沈柒音凉凉地看了眼江韩非,“罚跪没有结束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不然我担心王府的侍卫会将靠近之人当做同伙。回府。”
说完沈柒音便带着王府的一众人离开了江府府。
沈柒音一番话彻底断绝了江正涛想要找医师给江韩非治手的想法,这么跪到天亮,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治疗时间从此变成残废,况且这么一跪,没有一月是别想下地走路了。
江正涛愣愣地看着被押至府门口罚跪的江韩非,心中有心疼有气恼,更多的则是恨铁不成钢。
“郡主您手疼不疼?金儿给您揉揉?”
回府的路上金儿还在掉泪珠子,心疼郡主身子有孕还要奔波到江府给她讨公道。一想到郡主为了她动手打了人,心中既感动又心疼。
小的时候她家中贫寒,每日都是饥饿交加,被卖到王府的时候枯瘦如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小郡主却一点也不嫌弃她,拿起自己的金丝手帕便要给她擦脸,好好的帕子给染得乌黑,小郡主却全然不在意,笑呵呵地拉着她去沐浴换衣。
她本是被安排清除尘秽的活儿,是郡主向王爷讨了她到身边伺候。说是伺候,但郡主却拿她当成玩伴,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留给她一份。
在进王府之前她从未吃过一顿饱饭,第一次吃饱是在郡主的房中,那次她被撑得直往外吐,郡主心疼的直掉眼泪,声声保证今后会一直有好吃的,叫她不要再吃得这般撑了。从此郡主的房中便多了许多小零嘴,如今自己被养得白白胖胖全是郡主的功劳。
不仅是这样,她进了王府后也没少被府中的半大小子给戏弄,那时属长信最为过分,揪她辫子绊她跟头,都是郡主为她出头。而自己除了吃好像没有为郡主做过什么,心中暗骂自己没用。
“手不疼,倒是挺想念金儿的按乔手法了。”
金儿闻言原本暗自懊恼的眼睛立即亮起,肿着张圆乎乎的小脸连忙点头,“等回到府中金儿便给郡主好好按一按!”
第二日,江家公子被沈柒音教训并在自家府门口被罚跪一事便传开了去,金儿边给贵妃椅上假寐的沈柒音捏肩边喜滋滋地和沈柒音汇报。
“他果真在门前跪了一夜,据说膝盖都跪出血了,真是罪有应得。”
江韩非跪了一夜在沈柒音的意料之中,他哪敢阳奉Yin违,真当她带去的侍卫是吃素的么。
“还有还有,长信回来时同我说,天刚亮江府门前就围了好多人,都在看江韩非的笑话。郡主您知晓吗,好些人都夸赞您做得漂亮哩!”
江韩非仗着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欺压过多少人,遇见长得标致的姑娘不问别人意愿直接抢进府中,抢不到的便想方设法占便宜,便宜也占不到的话,那便要开始往人家姑娘身上泼脏水了。
如今沈柒音惩治了这个人见人厌的江韩非,那些被江韩非动过手脚的姑娘以及被欺辱过的普通百姓,可不要夸赞一番出手惩恶徒的沈柒音么。
“郡主,苏将军府上送来了请帖。”
长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睿亲王上朝还未归府,所以长信便将请帖送至沈柒音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