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诚!你换脸书大头贴了!」
「这则ig的追踪讯息是怎么回事?你创帐号了?」
「别跟我说你终于跟那隻万年nokia说掰掰了!」
「它是怎么了?被你拋弃?还是帮你挡子弹了?」
「畜生不要吵。」我在le群组呛杨纬以及达爷。
快两个月没见了,这段时间我遭遇太多事情、变化太快,无法同他们一一细说;其实我也不打算透露太多,我正在改变,若说我这段时间有没有脱胎换骨的效果,或许跟我相处了两年的他们,是最有资格打分数的。
因此我开始回避与他们接触,连自Jing楼的圣诞礼物交换活动我也没去客串,虽然他俩也常忙于热气球的毕业製作,但每每婉拒他们的连番邀请,我心中也常常过意不去。
「再给我一段时间吧……我会让你们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张可诚。」
我是不断这样自我说服的。
「你的限动有猫耶!你们有养猫喔?」
「哇赛!那个巧克力布朗尼看起来好好吃喔!是你做的?」
「那个夏火看起来很帅耶!听说校庆他钢琴弹得很好!」
「你那边怎么一直有一个黑发妹子在写作业?她是谁?」
「看起来好眼熟喔!她是谁?」
后来每每杨纬跟达爷看我的限时动态传讯息给我时,一种不具名的心酸都会涌上心头;我正在经歷着他们无法体会与想像的生活,而他们俩……仍留在那间四人房……日復一日的过着往常那种没日没夜的生活。
我的ig回应开始变得很被动。
一方面是我怕刺激到他们,另外就是我很忙碌,一连串的生活改变让我不断着承受着,此外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烦心。
木桐杉将一个米色信封放在我手上,信封封口上黏着台湾夜市寻常有在卖的可爱纸胶带。我接过手,看着信封好一阵子后才将它拆开。
我摊开折起来的信纸。
『给很会拍照片的可诚:
写这封信的我,是时候该离开了,感到抱歉。
我应该与你说一声再走的。
但那天发生了事情,我需要走。我也没办法跟你说。
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比较好。
到了现在,写着这封信的我,已经恢復起来了。我想我找到了。
但我也必须离开。我已经在这个地方留了比我想像里还要多的时间。
我一定会再来,我想我已经找到理由。等我回到德国,我会说明这些。
希望再来到时候,你仍留有我的号码。
也希望再来的时候,我可以弹吉给你听。
我要先回去下雪的地方了。老虎会陪伴我,不用担心。
-helene』
读完,我将信折起来收到口袋。
「字写得挺漂亮的嘛。」以一个德国人的标准来说。
「呃……字是我写的。」木桐杉表情很不好意思。
我傻眼。
「蛤……学长你干嘛!?」
「蛤什么蛤!她唸我写啦!费了一番功夫呢!」
「喔……」
「瞧你失落的…她感觉离开得很匆忙,她说的老虎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对手机没再开机过的海蕾娜,我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就这样走了,那金发、蓝眼睛、木吉他就这样离开了。
她就像是一个谜,一切让人雾里看花。
我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床上,透过客厅照进来的弱光看着手上的十字架。那是海蕾娜在校庆那天佩戴的十字架,我此刻好仔细好仔细的看着它;快要比我的手掌还要大,十字架上有着Jing美细刻的雕工,背面有两行我看不懂的紫色字体德文,银质的流线显露出一股陌生的贵气。
这就是属于海蕾娜的世界的……东西?
感觉与c-803的一切是完全不一样的层次呢……我纳闷着。无论是德国还是手上的十字架,都让我感觉离海蕾娜的距离好遥远。虽说只是朋友,但她弹吉他的模样、她的哀愁已被我尽收眼底。我无法对那一切弃之不顾。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这段日子里…我已成了最寻常的低头族,我按照张枫的指示研究了一个又一个的网路帐号形相。当然,也包括了我的室友们。
除了夏火没有ig也没有脸书帐号以外,张枫、杜子凌、木桐杉现在都是我网路交际圈的一部分。我细细的翻了他们三人的网路帐号,研究着他们在网路上的形象是什么模样。
这三人中以张枫的帐号最为简单,他的脸书及ig的帐号名称甚至不是自己的名字,就只写着《》,而大头贴都是猫咪「红中」坐在c-803落地窗前望向阳台外的背影。挺搭的,张枫就是给人猫性十足的感觉。
张枫的涂鸦墙非常简单,几乎都是别人标籤他的图文、合照,自己会贴的东西通常是学生会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