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毕业以后,我们就断了连系,我只听说你因为工作的关係去了国外,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而不再联络的原因,我们彼此都很清楚。
因为你并不爱我。
既然无法给我承诺,就不需要耽误我,我明白这是你唯一能给我的温柔。
这段感情就像紧握在手中的最后一段风箏线,风箏已经远在天际,几乎看不见了,而我其实也早已握不住,但还是捨不得放开手中仅存的一丝重量,只是风太大,终归还是成了断线的风箏,飘向我无法企及的远方。
漫长而炙热的暑假结束了,我回到从前的生活,认真的上课、专注的绘画,然后努力将你刻划在我心底的痕跡,遗忘在夏季凋零的雪色玫瑰里。
深秋的午后,我和晓樺偶然经过音乐系的教室时,望见窗台边的油桐树,花季已过,不復繁花盛开时的五月雪景,橙红色的枝叶,伴随着教室里传来的悠扬琴音,在秋阳下轻轻的摇曳。
我停留在窗前,静静的聆听回忆里动人的音符。此时晓樺忽然唤了我一声,回过头时,只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同情的语气对我说:「惠心,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晓樺和我坐在图书馆里,她低垂着眼,沉默了片刻后才对我说:「……郁杰暑假时,去了纽约的音乐学院找他高中时的学长,然后听到了一件事。」
我有些不明所以,偏着头问她:「什么事?」
晓樺先是抿了下唇,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将整件事情告诉我。
「郁杰在纽约时,那位学长突然问起了志昊学长的事,原来志昊学长在高中毕业后,也曾经在那所音乐学院唸书,但读了不到一年,就因为他的哥哥出了意外,所以被迫放弃学业,回来台湾。」
闻言,我虽有些讶异,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晓樺,你要说的应该不只这件事吧?」
晓樺点点头,才继续道:「其实我原本也不想告诉你,可我见你这几个月都这样闷闷不乐,所以我想还是应该要让你知道实情……希望你不要再想他了。」
突然间被说中了心事,我有些无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晓樺握了下我的手,安抚我的情绪,接着继续说:「……志昊学长在纽约唸书时,喜欢上一个学姐,那个学姐比他大四岁,当时已经在读研究所了,听说长得美又很有才华,但因为年龄的差距和家世背景的因素,那位学姐一直没有接受他。后来学长在回到台湾前,听说还为了要和她在一起,差点和家族决裂,不过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他还是按照家族的期望放弃了音乐,回到台湾。这几年来,许多女生都对他表示过好感,可却不曾听说他和哪个女孩有过交集。」
晓樺说完后,忽的抬头看着我。
「……郁杰在纽约时,看过那位学姐。」
我疑惑的嗯了一声。
「她和你……在气质和神韵上,有几分的神似。」
闻言,我当场就怔住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晓樺蹙起眉,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他似乎对你很特别?我想……这就是原因。」
父亲要我去饭店找他,因为他看我这段时间瘦了些,所以煲了汤要给我补身体。
我坐在公车站牌前,看着手中的保温瓶,心里对父亲有些愧疚,想着该振作些了,不可以再让家人和朋友担心。
城市的夜晚,华丽的霓虹闪烁,澄净的星光隐没于其间,细细寻觅,终见一簇温柔的星辰,在夜色中隐隐闪耀,如同那一夜,你在寂静的墨色里,依然耀眼的身影。
夜风拂过我的发,却吹不散心底的思念与失落,我望向一旁气派华丽的饭店建筑,窗边亮着一盏盏暖黄柔和的灯光。无论你与我曾经多么靠近,可这才是你真实的世界,那是无论现实面或感情路,都与我无关的世界。
「惠心……是你吗?」
记忆中,熟悉的低沉声线打断了思绪,我的心在瞬间一阵悸动。转过身时,只见你背着光,穿着深色西装站在一旁的银色轿车旁。
我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出现在我眼前,只能怔怔的望着你,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你缓缓走向我,银白色的月光流洩在你的周身,清晰的映出你俊秀的身影。五个月不见,你变得有些不同,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沉着严谨的气质。
我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藉着夜色掩饰微热的眼眶。
「学长……好久不见了。」
你点了下头,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对我说:「刚才在车上就看见你了,可又不敢确定,所以又绕回来确认,果真是你……你还好吗?怎么穿这么少?」你看着穿着略显单薄的我站在寒夜里,下意识的就将外套脱下,想为我披上。
我提着手上的保温瓶,想起了父亲和朋友的担忧,于是往后退了一小步,对你摇摇头。
「我不冷,谢谢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