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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问题不大,之后他们干了个爽。
做爱时他对她的爱称从小母狗到小兔子,薇薇其实更想听他喊她的本名,然而他说他嗓音太难听,喊她这么好听的名字白白糟蹋了。
但架不住薇薇的纠缠,他还是叫了她一声。
薇薇马上后悔了,他叫她名字的语气和沙克达太像了,很难让她不起鸡皮疙瘩。沙克达死前说他爱她,薇薇认为他是因为爱她妈妈所以才爱屋及乌地爱她,她承认他对她有着喜爱这一感情。于先生也喜爱她,所以他们喊她本名的语气才这么相似。
薇薇有些惆怅,沙克达的爱像某种难看的胎记一样印在她的背后,如影随形。
世界上有很多种爱也有很多种胎记,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改变。有些人得到的爱很美好,胎记形状很好看,有些人得到的爱是污浊的,胎记形状也无比丑陋。
沙克达的爱属于肮脏污浊的爱,为了他的私欲和私心将她圈禁,伤害了她,因此薇薇恨他。
现代科技发达,听说可以用激光手术去除胎记。薇薇想要丢弃沙克达对她的爱,能做的唯有奋力在时间的长河中越游越远。让时光之河的水把他留在她身上的气味冲淡,将他沉没的位置抛在脑后一刻也不曾回首。
可是他们毕竟待在同一条河里,被同样的水浸泡过。尸体的腐臭味被稀释得再淡也不能改变这是尸水的事实,她是一条蓝色的小鱼,没办法上岸逃掉。偶尔把头探出水面,向上看见的永远是灰蒙蒙的天空,被防盗窗的栅栏割裂,于是她又低头向前游去。
8
虽然是五月中旬,但天气隐隐有夏季的征兆,开始变得闷热,让人心浮气躁。
明年这时候薇薇就快要高考了,老师们也都频繁拿一些高考的真题放到作业里让大家做。看到哪道题目前面有个括号,年份和地名用点号隔开,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哪一年的高考原题了。
这些地方薇薇没去过,却靠着做题记住了它们的名称。说起来她还不知道于先生的全名,只知道他姓于。虽然认识了他大半年,也去过他家,但是她对他的职业和过去一无所知。
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于先生是她喜欢的人,在床上那么照顾她,耐心倾听她无理的要求,还希望她能高高兴兴。
不过要发展成恋人是不可能的吧,毕竟两个人是在那种场合下见面,要是向他告白一定会把他吓跑。
薇薇叹口气,继续投身题海,埋头刷题。
今天放学轮到贝尔来接她,但是他临时有事抽不开身,给班主任打电话让她在办公室里多等一会。
薇薇告诉他既然没空就不用来接她,她自己打车回家。
薇薇想的是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因为一次的意外这辈子都要依赖别人的保护。
放学时间学校门口人太多了,挤满了家长接孩子的车。薇薇背着书包走到人少的地方。好叫出租车。
四个痞里痞气的男生突然叫住她,把她拽到一旁没人的巷子里。薇薇看着他们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能够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他们拿出小刀警告她不许尖叫也不许反抗,否则会划花她的脸。薇薇本来也没打算喊人,一脸地木然。戴眼镜的那个男生拿出手机,不知是在录像还是在拍照。
打了耳钉的男生把薇薇按在墙上,正准备亲她,巷子口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看到于先生,薇薇有些动容: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于先生不戴口罩和墨镜的样子很普通,像老师又像家长。
胳膊上纹了一条龙的花臂男生亮了刀子,趾高气昂地:哥几个不管你什么身份,劝你别多管闲事,快滚。
剩下那个个子最高的男生也开口了:想见义勇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影子,你一个人干得过咱四个吗?
于先生表情并无变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用这个干得过吗?
气氛一僵,戴眼镜的男生狐疑地问花臂男生:假的吧?别被他哄住了。
你可以试试。于先生语气淡漠,给手枪上了膛。
一听这声音,还没等他把枪举起来,花臂男生收了刀,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蹿没影了。
戴耳钉的男生反应过来:我靠,是真家伙。
三个男生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一阵风似的从巷口跑过去,于先生也没有拦他们,任他们跑了。
待此地只余下二人,他把枪收进大衣内侧的口袋,问她:没事吧?
薇薇目光落在他收枪的地方:这是真枪吗?
当然不是,模型而已。这里可是中国,怎么可能有人随身带枪。
为什么要为我这种人出手?万一他们发现枪是假的,害你受伤怎么办?薇薇泪珠扑簌扑簌地掉,他们拿的可都是开过刃的刀啊,要是于先生因为我受伤甚至死掉的话,我真不知道
别哭了,唉,小姑娘这么爱哭。你是我的小狗,我怎么能看你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