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药王谷的日子过得还算十分顺心,那日的事初慕也没再跟项少卿提起,反正自己也是个失忆之人,即便知道自己中过断情花毒也无计可施,加上项少卿都说过他会为这件事情负起责任,所以他索性也就把这件事暂且放下了。
他现在觉得最烦恼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叫做"小梅"的女娃而总是对他带有敌意,不管他想尽各种方法,都碰了各种软硬钉子。
为了怕自己给谷里的人带来负担,初慕尽可能的帮助谷里的其他人,无论是种植蔬果或是牧羊宰鸡,各种忙碌的粗活他都很愿意干,一开始谷里的人还看他身子骨单薄不愿意让他帮忙,但几个月后大家也逐渐打成一片,也就没顾及这么多了,反倒都把初慕当作一家人,各种送礼照顾。
只是诡异的是,自那天之后,项少卿人就失踪了,每日的汤药都由小梅送来给他,但看小梅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有好几次都怕这会不会迟早有一天小梅就在这药里放些什么毒药直接把他毒死了。
名字叫做药王谷,但这药王谷里的人熟諳医术的人却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老老实实的百姓,在外头受到一些地方贵人达官的迫害,不得已只能到谷里避世,为了免于遭祸,刻意对外放出风声,说是这谷里能人异士神出鬼没,既能悬壶济世也能施毒下蛊,为了维持这个消息的传播,药王每隔三年便会出谷行医,只是距离他行医的时间还没过多久,怎料得他竟又出谷办事去了。
听着谷里的樵夫这么说道,初慕也不以为意,只想到这项少卿也着实将自己累得紧,先不论这谷里若有人有何大病小伤都得找他,这隔几年还得出谷去给人医治各种疑难杂症,想想这疲累程度就让人头皮发麻。
「谷里就没人想和他学医吗?」他好奇的问道,若是这谷里有更多的人懂得医术,也能替项少卿分担点工作。
樵夫老刘先是一愣,随即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确定周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后,才低声叹了一口气。
「唉谷主的医术是很高明没错,但他的性子你是不明白,这谷里的人就没几个个人受得了他那古怪的性子,说变脸就变脸。反正在这谷里生活的愜意,谁会没事想讨苦头吃?要不是真的生了大病,大家基本也是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他。」
初慕想起自己接触项少卿时的情况,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要说这项少卿的性子确实有些古怪,平时好像待人随和,但更多时候很难融入他人的情感,儘管他观察敏锐,若逢他心中有事,那份温柔体贴就会随之消散,这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性格,也难怪一般的人难以忍受。
「不过这谷主的徒弟,除了小梅以外,还另有其人。」
「嗯?」
这句话引来了他的好奇,但老刘的音量却压得更低了。
「这具体的情况我是不清楚,在我来的时候,项谷主身边的徒弟除了小梅,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谷主闹了好大的脾气后就出走了,从那之后没人再见过他,谷主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不相信别人。」
「竟有这样的事?」
「对阿!所以这件事情大家基本闭口不谈,也没人敢问谷主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事情的经过恐怕就天知地知,谷主、小梅和那人知了,不过小梅这女娃儿性子很随谷主,两人虽非亲非故,但却相像得紧,到现在也没人能从她嘴里撬出任何事。」
想起小梅给自己送药时那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再想到那个出走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连带着小梅对人也跟着不信任了吧?
「不过看谷主对你的态度也跟对我们不一样,说不定哪天他会亲自告诉你也不一定,所以你也别太好奇了。」
老刘背起被自己放置在地上的柴火,拍拍初慕的背后转身离去。
初慕的心中千回百转,突然起了一个大胆的主意,虽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就想跟小梅好好套一套关係。
回到项少卿安置他的草庐内,初慕到后面的灶房煮起了白糖。
白糖很快的在锅炉里变得焦黄,他舀起一匙焦黄的白糖后,便在一旁用糖做起画来。
小孩都是喜欢吃糖的,虽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想法是哪里来的,但他就想给小梅画个糖人,样子就照她的模样画吧!
画了半天,初慕看着盘子上那勉强只有轮廓能看得出是人的糖人发愁,本来想画一个小梅跟一个项少卿的,想道小梅这么喜欢项谷主,就多给她画一个,怎知画了半天,先不说"小梅"的脸根本不成形,连"谷主"的脸都弄得歪七扭八,不成人样。
「唉」这事情果然没他所想的这么简单,真为自己的画画天分感到难过。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那久违的温润嗓音,却吓到他正拿着勺子的手,滴出的滚烫糖ye就这样泼到另一隻手上。
「嘶———」初慕吃痛的甩开了手,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吓着你了?抱歉。」
项少卿捏着他的手腕,仔细的察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