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滚开。」
萧茗铭还未离开三皇子的寝宫太远,就被人当道拦住,急得他忘了自己还身处皇宫,直接朝那人破口大骂。
拦路的小太监也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将承袭萧茗铭的怒火,仅仅是低下头,等待三皇子的到来。
「住嘴,这里是皇宫,你这样急匆匆的在宫里奔跑,可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易扶麟的呼吸有些急促,为了追赶上萧茗铭的步伐,却又不能直接跑动,这对他来讲反倒得耗费更大的力气,才勉强能追赶上来。
「肖清弦我弟弟他被太子打伤,你说我怎么还能慢慢走过去?」
「不能也得能,我再说一次,这里是皇宫,这么多的耳目,你就算再急,也必须做到表面波澜不惊。」
易扶麟凑近萧茗铭身边,低声说道,「现在太子寝宫必然聚集了各路人马,你既为相爷长子,又身兼我的侍读,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也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
拉整萧茗铭的衣襟,将他衣服上的皱褶理平,易扶麟接着说道。
「肖清弦是你们肖家的嫡子,他的存亡跟你都有莫大的牵连,你首先要防的,便是君心。」
易扶麟的心中有着莫大的担忧,跟随在父皇身边多年,也同样深諳那九龙至尊在长年的斗争下对人心的不信任,就算肖洺硕是真的担心肖清弦的安危,但他现在风风火火赶过去的模样,反倒会引人疑竇,毕竟若是肖清弦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肖洺硕便会成为相爷唯一的传人。
加上太子此番作为,皇帝为了杜绝悠悠眾口,必然要惩罚他,但这一惩罚,身为父亲的他心里又不甚舒坦,肯定会有更多负面的情绪,若是藉此发作到肖洺硕的身上,也是不无可能。
被三皇子这么一提醒,萧洺铭顿时有如醍醐灌顶,虽说他是穿书而来,但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得罪皇帝被一刀砍了脑袋,死了之后还能不能回到现实,要是能回去,还算赚到,要是不能,那他这一青春洋溢的大好少年不就白白送命了。
「你跟着我,我们一起去看看。」
难得三皇子能够说这么多话,先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话都不肯多说半句,今天倒是难为他还好心提点自己了。
萧洺铭随在三皇子身后,连同一帮侍卫一同来到太子寝宫。
果不其然,太子寝宫被挤得水洩不通,门外还有些位份较低的嬪妃在窃窃私语,见到三皇子,也不避嫌,这反而方便了萧茗铭观察情势,有些人的脸上露出担忧,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脸。
对他们而言,这宰相跟太子之间肯定要起风浪的了,这两人平时在朝堂上便形同水火,这下仇可结大了。
但出乎意料外的,二皇子竟也跟着庆妃一同来到太子寝宫。
易扶麟拱手朝自家兄长作揖,随后便一齐跟在后头进入殿内。
此刻只见屋内跪满了人,而跪在皇帝面前的人,正是太子,瞧那气氛,皇帝应是才发飆完,否则以太子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低头认错的,更遑论让他下跪了。
一旁的皇后此时哭得梨花带泪,人人看了都不由得心生怜悯,但这并不包含皇帝在内。
「皇后,瞧瞧你跟寡人的好儿子!这娃儿才多大?他也下得去狠手?」
萧茗铭努力的凑到跟前想要看清肖清弦的伤势,但他的举动却也一丝不漏地落入皇帝眼中。
皇帝虽未看过萧洺铭,但从他的跟随易扶麟进殿,加上诡异的举止,不用想也能知道他的身分。
「来的正好,相爷还在进宫的路上,你身为他的兄长,应该来看看他的情况。」
没想过自己居然就这样被点名,萧洺铭有些焦虑,他总觉得自己这一上前,怕是很难下得了台了。
「是。」
萧茗铭拱着手,弯着腰前进,来到肖清弦的床塌前掀开了被褥。
小小的身体上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紫青红印,一看就是被人拳打脚踢所致,萧茗铭难过的别过头,如同皇帝说的,肖清弦这才八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下此狠手。
「不知舍弟是犯了何错,能让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
殿内一片寧静,皇帝的目光仍旧看着地上,手中不断把玩着功夫球,良久,才开口说道、「怎么?不懂得回话?还不快说!」
易扶疏这下可是真真切切的吓到了,他从未看见父皇对自己如此急言令色,此刻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再怎么蠢顿的人也知道皇帝是真的动怒了,但这究竟让他怎么说?他才从皇后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回来,这小娃儿就缠着要他带他去三皇子那里找他哥哥,他心烦的紧,大骂了他几句后便伸手将他推开,怎知他前脚走没几步,回头就有下人来报,说相府嫡子在他后院小花园里昏迷过去,这请了太医来瞧,就看见他不知哪里弄得满身是伤。
但就算他想辩白,怎料所有人都听见他们两人在小花园里起衝突,也听见他大骂相府嫡子的事,加上他平时处事就跋扈,几乎全部的人明里暗里都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