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弦搞这一齣可真是把事情搞大了。
相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部出动不说,还劳烦三皇子也一道跟萧茗铭一起到处找寻这个丝毫不让人省心的弟弟,此刻他的脑子乱成一团,他还是不明白这期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为何故事到最后会变成是肖洺硕当了太子侍读。
这肯定跟现在突发的异状有关,强烈的直觉要他得赶紧找出肖清弦,儘管如此,府里的人上上下下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都还不见肖清弦的踪影。
大夫人何氏已经急得哭了出来,拚命猛捶自己心肝,嘴里还喃喃道:「都是娘害了你。」
萧茗铭跑到庭院中四处张望,虽说已经入秋,这一番折腾还是让他汗水直流。
待他停下脚步,三皇子也跟着停在他身旁。
「你怎么也跟着这么心急?」易扶麟不解的低声问道。
「啊?为什么不急?他还那么小!现在还身体那么虚,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和他讲话的是三皇子殿下,什么礼不礼貌、偶不偶像的都不重要,要不赶紧把那小娃娃拎出来,可就糟了。
「出了事可不正好,这相爷底下也就你们两个儿子,若是他死了岂不正合你意?」
萧茗铭震惊的回过头看着易扶麟,突然想通了,难道原本的故事里,肖清弦是在这个时间死的?所以这才Yin错阳差让肖洺硕当了太子侍读,也就有了后面这一连串的事?
那不行,肖清弦现在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萧茗铭可做不到。
「殿下慎言,怎么说那也是我弟弟,手足相残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易扶麟来回打量着萧茗铭许久,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在做戏还是真心这么想,不过萧茗铭这次可是真的发火了,就算这个三殿下顶着自己偶像的脸,他也不能拿条人命说事。
「哥」
一旁的假山石后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呼喊声,两人面面相覷了一阵,便立刻跑到假山石后,在后方隐蔽的小洞xue里发现了年幼的肖清弦。
这一看可不得了,肖清弦的衣服和周围全是鲜血,嘴角也流着暗色的血,整个人就像一个破布娃娃摊在洞xue中,令人不忍直视。
萧茗铭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会被血染到,一把抱起了肖清弦。
「你这是怎么了?告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哥娘我娘我娘要害你所以我我躲起来这样他们找不到我就不会不会拿我当藉口害你了」
肖清弦一说完便昏了过去,这番破碎的话语是真真切切的传到两人耳中,萧茗铭顿时难受的红了眼眶,儘管大夫人这女人是真心想害死肖洺硕母子,但肖清弦是无辜的,这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不让自己的母亲找他的麻烦。
一旁的三殿下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身为皇家之人,为了自保身上总会带着一些备用的止血药和解毒药,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还真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瞧这血的顏色如此之深,明显就是中毒,但这孩子前脚看完医生服了药,后脚立刻又中了毒,这中毒的缘由可想而知。
易扶麟二话不说就将丹药塞进肖清弦嘴里,此时前去通风报信的人也带着大队人马来了,大夫人一看眼前的情况,立刻抱着豁出去的心拚了,几乎是用豁出去的力量扑上萧茗铭,又是捶打又是踢挠的,嘴里喊的骂的都是要萧茗铭赔自己儿子的命来。
萧茗铭没想到大夫人居然还来这套,丝毫不管自己儿子还在他怀里,就整个人扑过来打他,为了怕发狂的大夫人伤到肖清弦,萧茗铭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护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小人儿。
等到下人将两人分开,大夫人的头发乱了、妆也花了,而萧茗铭则是浑身痛得不行,脸上也被大夫人的指甲刮花了几道。
肖常安则是被眼前失控的状况给气昏了,嘴里大骂道家门不幸,险些背过气去。
易扶麟紧皱着眉头,心里公平的秤桿早已偏移。
「相爷,虽说这是你的家内事,但今天本殿不得不插个嘴,方才本殿与你家大公子是一起找到小公子的,但相爷夫人这一来张嘴就喊杀人兇手赔命来,是不是要连本殿一起算在内?」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何氏看自己这一闹居然闹到殿下头上,忍不住也有些心虚,颓然坐倒在地。
「本殿下方才可是亲耳所听,小公子说是自己的母亲想要陷害大公子,他这才躲起来,怕自己的母亲找自己哥哥的麻烦,你倒是还生了一双兄友弟恭的儿子。」
易扶麟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何氏,「相爷后院的女人,手段可真是令本殿下大开眼界,人说虎毒不食子,这天下居然有母亲为了一己之私,下毒害自己的孩子来陷害庶子,劝相爷听本殿一句话,要是相爷夫人的位置有些人坐着不安生,趁早请旨离了吧!」
「不!妾身没有!殿下冤枉!妾身真的没有!」
何氏激动的抱向易扶麟的大腿,但见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