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是东边啊,这几年战乱确实有些频繁了。
”马贩子敲了敲烟袋有些惋惜道,刚到的信使是马贩子的朋友,闲聊间说到了这个信息,两人不约而同地惋惜起来。
“对了,黄兄,现在青云宗还没关闭山门吧。
”信使突然问道。
“没呢,不过守门的好像好久没有出现了,你可能得去找一个人把信捎进去。
”马贩子答道。
信使有些苦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便暂别了马贩子往青云宗方向走了过去,不过他倒是非常幸运,看见了一个绿衣女子似乎在牌坊处找着什么,那标志性的木係气息让信使确定了那个就是青云宗中人。
“仙子你好,请问可以帮我把这封信拿进去吗?”信使走到女子身后不远处试探着问道。
女子回过头,隻是一刹那的四目相对,信使忽然感觉自己动不了了,“哦?是我们青云宗的信吗?”女子开口,声音又软又嗲,媚意十足,藏于广袖中的素手一招,那信封便飞进了她的手里。
“是……是的,隻有这一封……”信使说话都结巴了。
看见收信人的名字,以及上麵写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家书急送”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扬,向信使微微一礼道,没有多说一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好美……”还愣在原地的信使回味着女子那娇媚的容颜以及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心中已经种下了欲望的种子。
……
翟延洲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往家的方向去,由于马的年纪有些大了,他必须每过十五里地就让马去喝水,这也大大耽搁了他的时间,日落前能不能到家都有些悬,缠绕阳物的羽衣也在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他这一天下来就没有软下来过,但即便大汗淋漓,羽衣依旧保持着洁净,散发着阵阵清香。
就在翟延洲骑到离家还有不到十里处的一个小镇时,发觉这个原本应该是交通枢纽的小镇的街道竟然空荡荡的,隻能偶尔看见一两个乞丐坐在路边啃馒头。
翟延洲百思不得其解,过了没多久,他看见了一个卖报小孩也坐在路边啃着包子。
报纸在这里也是个新鲜玩意,据说是叶家的最小的那个少爷大病一场后突发奇想出来的主意,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种娱乐产品正是他们最需要的,因而叶家光是印报纸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家族。
在与卖报小孩的交流中翟延洲得到了一个令他惊恐不已的消息,他的老家粟丰城被战火波及,所有平民死走逃亡,如果那里守不住,那下一个遭殃的便是此处。
听到这个消息的翟延洲急的直冒火,完全不听卖报小孩的劝告直接一鞭子抽在了马pi股上朝着粟丰城狂奔而去。
粟丰城的北边是一道巨大的裂穀,彼岸就是另一个国家的领地,因为其士兵骁勇善战但国土麵积不大,所以他们一直都有扩张领土的想法,而那一道大裂穀迫使他们无法往南侵略,而他们若是绕过了峡穀,那便是他们破釜沉舟之时,所以此处近年来战事频发,隻有彻底杀光此处的敌军才有可能平息战乱。
然而翟延洲并不是很了解这些,他一直以为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穀就是世界的尽头,那深邃的黑暗总会让他产生一些奇思妙想,而这些奇思妙想在他重新回到粟丰城之后便完全消失了。
宁静祥和的小镇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敌军盘踞在此处打游击战,四处都是大火烧过的焦痕,翟延洲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连骑着的马都在瑟瑟发抖,翟延洲像疯了一样骑着马在小镇里疾驰,藏在黑暗中的一双双眼睛盯上了这个骑着马的少年。
残暴的敌人哪里会管平民的年龄大小,在翟延洲到达自己的家里时,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他恍惚着想要下马,脚上的锁扣却忘了怎么解开,回忆起曾经的生活,彷佛还在昨日……异变突生,一支羽箭携着破空之声飞来,直挺挺地插进了马pi股上,马顿时失控,疯狂乱跑,翟延洲慌乱中用出了吃奶的劲将脚从锁扣中抽出,想要勒马已经晚了,一条绊马索出现在牌坊处,一张写的有些歪七扭八的“出入平安”的纸燃烧着缓缓飘落,翟延洲人仰马翻,人被甩出去老远,马被绊倒后横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翟延洲顾不上伤心,躲开一支支直取要害的羽箭朝着反方向跑去。
此时的翟延洲就算还有真气也敌不过这十几个带着武器的士兵的围攻,更何况他的真气早就被庄悦潼抽干了,翟延洲随手拿起一根长棍且战且退,但是很快,他被逼到了峡穀边上,虽然用棍打伤了几个士兵,但自己同样已经浑身挂彩。
麵对虎视眈眈的敌人,翟延洲根本升不起战意,他感觉这几年的修行修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变得如此懦弱。
就在他即将被乱刀斩死时,他破釜沉舟地挥出势大力沉的一棍,而竹棍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被刀砍成了几截,他慌忙躲避却一脚踩空,顿时方寸大乱,刀光从他的脑门划过,削掉了他一撮头发,翟延洲带着满眼的惊愕与不解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峡穀当中……峡穀下麵没有传来声音,几个军汉站在峡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