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退开两步,歪了下脑袋,笑着答非所问:“糖葫芦好吃。”
赵崇不由得眸光微闪。
他抿唇,收了线不再放那只风筝。
在云莺的目光里,牵起她的手带她回到那一棵柳树下。
蝶恋花风筝倚靠柳树放着。
在柳枝遮掩、避开旁人视线的柳树后,赵崇捧住云莺的脸,吻上她的唇。
回吻
不是肆意掠夺,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赵崇心里很清楚云莺那句答非所问的“糖葫芦好吃”言下之意。
她曾将一颗心牵系在他许多年不得回应,故而如今对此倦怠,便谈不上喜欢抑或是不喜欢。
问他是否喜欢实则是说……
那样的束缚,他当真能忍受吗?
赵崇摸索着寻到云莺垂落在身侧的手, 轻轻握住, 复又一点一点同她十指相扣。他一瞬不瞬看着云莺,看着她望向他时不见波澜的一双明灿眸子。
远处因踏青放风筝而有的笑闹声似骤远骤近。
云莺知道, 不会有人靠近, 也不会有人无意瞧见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柳树后的肆意之举。
她也明白赵崇听懂她刚刚的那一句话,才有这般反应。
大约还有些许失落失意, 因为发觉她的那颗心仿佛毫无松软的迹象。
云莺另一只手学着赵崇平常会有的举动屈指轻轻蹭一蹭他侧脸。
“陛下气馁了?”
赵崇也抬起另外一只未与她交握的手握住云莺的手腕。
他轻扯嘴角, 偏头吻一吻她手背, 笑一笑:“莺莺未免有些看不起人。”
云莺便也笑一笑。
然后,她没有挣扎任由赵崇一手同她十指相扣一手握住她手腕, 却倾身上前,吻一吻他的嘴角。
轻吻落在唇边,连河面吹来的风也变得柔和。
赵崇微怔之下眸光一沉,握住她手腕的手掌松开, 改为搂住她的腰。
而云莺不闪不避。
甚至在赵崇有所动作之前再次凑上前,吻一吻他的唇。
一个吻一触即分,云莺双眸含着笑。
她毫无遮掩在勾引在诱惑他,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不想继续看赵崇这样的克制和小心翼翼。
他的心意与决心她已经知晓了。
但不够。
既然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便想看一看向来克己复礼的人放纵痴狂的那一面究竟是何种模样。
赵崇便也知云莺心思。
然后这一刻知晓,当关乎那个在意的人时, 哪怕明知道是“陷阱”, 也会心甘情愿跳下去。
赵崇低着头如云莺所愿回吻她。
不再是浅尝辄止、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而是不再收敛克制,如同狂风骤雨般,肆意掠夺属于她的甜与软。
远处的欢笑声近处的鸟叫声在耳边一时清晰一时遥远。
云莺闭上眼,眼尾残留着一点浅浅笑意。
在宫外逗留过半日,云莺和赵崇回到宫里,云莺将未吃完的糕点和装着契书的匣子带回月漪殿。
那只蝶恋花风筝则被赵崇收走。
云莺今日离宫也没有带碧梧和碧柳。
入得殿内,看一看她们的脸色,云莺坐下来问:“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碧梧和碧柳对视过一眼,开口轻声禀报道:“娘娘,姜贵嫔和陈贵嫔今日上午打起来了。良妃娘娘派过大宫女来请娘娘过去商议这桩事情如何处置,奴婢推脱娘娘身体不适,迟一些再去无双殿。”
打起来了?
云莺认真思索几息时间碧梧的措辞,问:“怎么个打起来了?”
碧梧选择稍微委婉些的说法:“良妃娘娘赶去时,姜贵嫔和陈贵嫔发髻散乱,仪容不整。”
云莺了然,知自己没有想茬,是两个人互相动起手的那一种“打起来”。
宫中妃嫔无论出身高与低皆习惯矜持守礼,大打出手实在罕见。
何况闹得宫人们劝不住,失了规矩失了仪态。
“她们两个人为何会打起来?”
云莺沉yin中又问。
“奴婢只打听到姜贵嫔与陈贵嫔在御花园撞见后生了口角,却不知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碧梧说,“且良妃娘娘下了令不许横加议论,否则必有重罚,小宫人们私下里一时也无人敢多嘴。”
下令不许宫人横加议论,便等于是都给姜贵嫔和陈贵嫔一个好。
毕竟闹成这样,事后两个人多半会后悔冲动之举,又忐忑担忧叫陛下和太后娘娘知晓后会责罚。
不过陈贵嫔和姜贵嫔关系变坏不是一日两日。
早在去岁,陈贵嫔被皇帝降位以后,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便很不好了。
“让人送热水进来,我要梳洗。”
云莺吩咐一声,碧柳应声出去交待小宫人,她对碧梧说,“待会儿重新替我绾发,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