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用护道了,好意心领,我亲自带着徒弟回去。”
谢狗说道:“你可管不着。”
老瞎子揉了揉下巴,“随你。”
他对白景,印象还是不差的。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李槐从屋子那边走出,憋了半天才憋出个称呼,“师父。”
老瞎子皱着眉头,歪着头,问道:“什么?”
李槐白眼道:“得嘞,喊你老瞎子才舒坦是吧。”
老瞎子这才点头道:“好徒弟。”
谢狗伸手盖住脸,真是一对活宝。
一直靠胡说八道来维持师尊威严的仙尉道长,在徒弟这边,终于真真正正扬眉吐气了一回。
故意不说缘由,带着林飞经一路徒步走到那座香火山的山脚,道士仙尉润了润嗓子,故作肃穆神色,指向高山,沉声道:“飞经啊,此地名为香火山,以后我们师徒两人,就要在这里开辟道场,可以视为自家山头了。”
林飞经大为惊讶,落魄山召开祖师堂议事一事,
但是师父跟他连谱牒身份都没有,更别提参加议事了。
怎就“开峰”了?
仙尉老神在在微笑道:“为师不是那种喜欢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的人,好汉不提当年勇,故而你可能有所不知,在这落魄山,正经和临时的看门人,在为师之前,就只有两人,郑大风和曹晴朗,他们一个是看着陈山主长大的长辈,曹晴朗除了是陈山主的得意学生,如今都是桐叶洲那个下宗的峰主了。所以说啊,上山下宗的谱牒修士年年有,肯定是每年都越来越多的好光景了,但是唯独这看门人嘛,非是为师自夸,一般人,还真当不来!”
要说这是天地良心的大实话,好像算不上。可要说仙尉道长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可劲儿扯谎吧,还真不是。
林飞经震惊道:“落魄山都有下宗了?!”
师父和贾老神仙可真藏得住话啊,滴水不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仙尉道长教训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等哪天落魄山顺势晋升为正宗祖庭了,你再来惊讶不迟。”
林飞经佩服不已,打了个稽首,心悦诚服道:“果然还是师父修心有成,是弟子心浮气躁了。”
仙尉大袖一挥,说道:“登山。”
师徒俩开始合计着如何建造“道场”了。
合计来盘算去,总之就是量力而行,道场气派不气派,关键得看兜里的银子答不答应。
比如当徒弟的林飞经,准备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师父建造一座像样的宅子,尤其是书房,总得稍微沾点仙气。
而当师父的,却是打算在这条山路上,建造几座供人歇脚的行亭,命名一事,非他所长,也简单,三里亭,五里亭,十里亭。
朗朗上口,好记难忘!
柳赤诚携友登山做客,比陈平安预期要晚几天,而且这次外出,穿得很素。
看来上次在牛角渡下船,瞧见了那位人间最得意,把我们柳阁主吓得不轻。
落魄山泉府账簿上边,还躺着将近四千颗谷雨钱的一大笔盈余,所以将金精铜钱折算成神仙钱的三千颗谷雨钱,立即偿还白帝城那笔债务,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陈平安跟韩俏色做了笔“无本万利”的买卖,就没有着急一次性还清。
柳赤诚脱下那件粉色道袍,换了一身文士装束,再带着那帮跨洲渡船上边认识的新朋友,拜访落魄山,来见陈平安这个老朋友。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何况这袋子钱还是师兄赠送,柳赤诚猜测里边装着的神仙钱,是谷雨钱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那种铭文稀少的小暑钱。
柳赤诚对这次落魄山之行,要求不高,能上山就行了。喝不喝得上酒,不做任何奢望。
不曾想一袭青衫长褂布鞋的陈山主,竟然真就站在山门口早早等候了。
编谱官又开始忙碌起了,好好好,终于一股脑来了拨不是上五境的,哎呦,竟然还有俩龙门境,意外之喜!
白发童子没理由不开心啊,笑容灿烂得那叫一个诚挚,都快把那些客人给整懵了。
落魄山待客,就这般平易近人,如此热情吗?!难道说真是沾了柳阁主的光?
陈平安笑着解释道:“顾璨还要忙着给刘羡阳当伴郎,龙泉剑宗那边事情多,在这边没等着你这个当师叔的,他就先回了。”
柳赤诚虽然将信将疑,不过心情大好,便是假的又如何,那也是从挚友陈山主口中说出的客套话,能有几人有此殊荣待遇?
一起登山,客套寒暄,陈山主没有冷落任何一人,除了有问必答之外,偶尔话锋一转,穿针引线,好似走门串户。
结果柳赤诚发现陈平安竟然要比自己更熟悉那些朋友的山门、师传和祖师事迹。
陈平安亲自领着一众客人到了朱敛的宅院,已经备好了酒水。
他们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斜挎棉布包的黑衣小姑娘,院内拼了两张桌子靠在一起,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