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逮的看诊间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先翻看着这病患资料。
裴松文,男,四十一岁,手臂有严重的刀伤,约估十一公分左右,有被缝合过,这伤口的复原状态不好应该会留下挺明显的疤。
看完资料才顿时想起他曾经在急诊室见过这男士,当时裴夫人车祸送到市医院急救,这男士一直在医院着急陪伴,只可惜最后裴夫人不治身亡去世了。
他皱了皱眉头,按理来说外科是不会帮他排这种病情不复杂的病人,有很大的原因是碍于此人是市医院的贵客。毕竟监察局的人,还是得万分小心的。
"裴先生,你这伤是怎么伤的?看起来像刀伤。"护理人员眼明手快把医疗车给推了过来,方逮戴上手套捏捏裴松文的伤口,检查是否发红或肿胀或是有颜色不对劲的脓或溢ye,他见裴松文特别的瘦,该是壮年最是身体健康的年纪,却是看着有些过瘦了。
裴松文淡淡一笑道:"意外划伤的,感觉这伤口好的很慢。有人说方医师是市里最好的外科医生,我就过来看看了。"
方逮看着电脑屏幕的过往病历资料边问,"裴先生你多久没有量体重了?还记得你以往的体重有多重吗?"
裴松文喝了随身携带的杯水,细想了下,"我以往都是标准体重,72左右。这阵子是瘦了点。"
方逮心想那这男士以往的体重跟他差不多,rou眼目测180左右,比他矮了点,可却不应该是那么瘦的。
细心的察觉到裴松文从进诊间就喝了两叁次水的举动,加上是rou眼可见的消弱样,他怀疑裴松文先生的久伤不愈跟他身体的其他方面有关。他猜测可能是代谢异常的疾病,就是所谓的糖尿病所导致的。
方逮突然问:"你早上有吃早饭吗?"
裴松文坦白说:"还没,今早来得急只喝了点水。还想着回去在连着中饭一起吃了。"
"昨夜有吃夜宵吗?"方逮又问。
裴松文虽疑惑方逮问他吃宵夜什么的,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有。我晚上八点过后就不再进食。"
"这样吧!我给你开张验血单,裴先生最好马上去我们医院的检验中心做个检查。"方逮知道裴松文合乎检验的条件,这才在键盘上轻敲,打算把检验单给印了出来时,"其实保守点,是要完整的禁食八个小时才能验血,我希望你别骗我。"
裴松文连忙婉拒,"方医师,我的单位每年都有做体检的,去年年底十二月才刚做过体检,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方逮听了裴松文的话,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又沉默慢慢地把背往后的倚靠在椅上,他眼里像是藏着什么不好说的话,他随即转头请跟诊护理人员先出去,等至看诊间只剩下裴松文跟他俩个人时,他才坦白的说,"裴先生,不瞒你说,我怀疑你可能患有代谢异常的疾病。而且看你这情况,这慢性病也不太可能是这两叁个月的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方逮把检验单放在桌上,"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下次回诊时,把你最新的检验报告带过来,我们可以讨论。但是这检验我希望你去做,你不去我也只能按照外科伤口的处理方式处理你的伤口,这样对你的健康来说,没有好处,也就失去你来找我看诊的意义了。我言尽于此。"
方逮说完,就打电话请跟诊护理师进来。
果不其然。
方逮才一结束一上午的看诊,在收拾个人物品一离开诊间时,就看到刚才的裴松文先生就坐在等候间的椅子上等他。
裴松文把检验单的结果递给方逮,方逮取了之后也坐在边上的椅子,他看着单子上的数字也确认了裴松文的伤口难以愈合跟他自身的其他因素有关,"我还以为你没有去做检验。"
"还是去验了。这结果让我意外"裴松文的笑容有些黯淡。
"diabetes,这病不是我的专门项,我有个师兄是专门看这病的大夫,我替你转诊。"方逮见裴松文脸色不太好看,他宽慰着,"这病不是绝症,不用担心,好好听大夫的医嘱活到七八十的大有人在。"
"这件事,我想请你保密。"裴松文的眉头紧皱,"我的身份,会给你惹麻烦。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假装不知晓。"
方逮早就猜到这裴松文估计不是一般人,去年那份体检也有很大的问题。
裴松文起身叹了口气,把兜里的检验单药单都给撕了,随即转身对着方逮说,"我知道你妻子是谁,也知道你们夫妻两在烦恼什么。我可以帮你们条件是要保密。"
方逮看裴松文这人的眼底是深不可见底,说的话却是字字珠玑,他觉得这个贵人是个机会,"可以。"
裴松文满意的点头,他扯着方逮的领子,看起来像是跟方逮争吵,但却在他耳边细语,"别再为了你妻子的工作给市里的妇女组织写信了,没用。在权力跟金钱面前,他们根本不在乎妇女的权益,要是真在乎,怎么会在妇女每每出了糟心的事,他们只会严正发文书说他们反对歧视跟迫害妇女,却实际一点作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