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让他们来不行了。墨翎看得清楚,白婴是被妖印反噬的,哪只妖有本事通过妖印反噬妖王?不可能有的。连人修或者仙族都很少有办得到的。除了云步虚。就是云步虚。云步虚现在肯定知道白婴的情况不好,若这个时候他带人攻来,后果不堪设想。墨翎只能铤而走险,将魔尊和冥皇叫来,等他们到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碍于云步虚随时会带人来,他们大约也不敢轻举妄动,自相残杀。只是他没想到,他还是太乐观了。天亮的时候,他正焦急地想去看看魔尊和冥皇到了没,就在那个推门而出的瞬间,喉咙被突兀地割断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本能地捂住喉咙,只捂到炙热的鲜血。他拼尽力气回过头,看到了蓝金道袍,睥睨终生的……云步虚。他没能等到魔尊和冥皇。云步虚他先到了。云步虚连白婴都不放在眼里, 解决起墨翎来更是轻而易举。他要进妖域之森前,红蓼极力表示过自己可以帮忙,毕竟是为了她才跑这一趟, 她这次可以不躺平摆烂。不过云步虚意料之中地拒绝了,她还难受着, 也没法真的帮上什么忙,还是变回狐狸,小小的一团被他单手抱在怀里, 更为方便照看。于是就有了如下画面——仙姿玉骨的道长一手抱着白糯糯的八尾狐狸, 另一手漫不经心地划了道灵光,随随便便地割断了妖王心腹的咽喉。红蓼狐狸眼圆睁,想到上次她被抓的时候对方多嚣张,如今却死得无声无息, 一时有些唏嘘。“怎么。”云步虚隐去身形,旁若无人地寻找着白婴的位置,“感同身受了?”红蓼看着周围许多方向与他们完全相反的大妖,他们都得到了墨翎陨落的消息,正赶过去查看,却不知“罪魁祸首”就在他们中间。明明是对气息最为敏感的妖族,却完全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云步虚就这么带着她闲庭信步地走在众多大妖之中,她雪白的狐狸毛茸茸的爪子按到他胸口, 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他听不清楚, 也没那么想搞明白。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先去杀了白婴要紧。他这次可是真的冤枉了红蓼。她还真没说他坏话, 说的都是好话。至于说好话为什么还嘀嘀咕咕不说清楚……红蓼偷瞄了一眼他认真起来面无表情风仪斐然的样子, 心里面乱糟糟的。像养了一只不安分的羊驼, 把她的心踩得乱七八糟, 无一处安生。白婴的所居之处红蓼隐约有点印象。毕竟她也是来过的,云步虚其实可以问问她,就不用自己这么费心寻找。但他好像一点麻烦她的意思都没有,凭借自己的判断不算费力地找到了地方。红蓼侧头瞄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偏殿,有些疑惑道:“你觉得是这里?这里破破烂烂的,看着不像是妖王寝宫该有的样子。”她清清嗓子,想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可云步虚已经先一步推开了门。无数烟尘扬起,强大的阵法抵挡而出,红蓼本能地扒住云步虚,看到他哪怕只有一只手闲着,也非常轻松地破开了迎面袭来的阵法。红光被撕破一道口子,他抱着她平静地跨进去,看不出任何犹豫和为难。好像独闯妖王宫杀妖王,对他来说就和打坐修炼一样简单。“他不敢待在寝殿。”云步虚边走边道,“他应该还没醒,他的下属猜到我会来,自然会把他藏在整个妖王宫最安全的地方。”“……”红蓼怔怔地看着他。“此处阵法波动明显异于别处,门外还做了伪装,他肯定就藏在这里。”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黑暗空荡的偏殿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大妖现身而出,眼睛发红地将他们包围在中央。“云步虚,你竟真是单枪匹马来的,好是狂妄啊!”为首的大妖冷笑着,“你是真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王上伤重未愈又添新伤,如今昏迷不醒,但你就很好吗?我可不信。”妖界魔界都在传道祖已经恢复如常,可他一直都不认为是真的,只觉得是道圣宫放出来震慑他们的假消息。道祖虽然身负天之主全部的血脉,妖王只分了其中之一,但令道祖受伤的那一场大战又不是妖王一个去的,魔尊也是去了的,二对一,哪怕少了冥皇,也不会相差太多。所以他现在肯定是强撑着,体内不见得多好。红蓼并不认同大妖的观点。她可以证明,云步虚绝对很健康!他健康得不得了!
要不是她小小一个受不了,人家一夜七次,一次七天都没关系!“……闭嘴。”云步虚忽然低头瞪了她一眼,红蓼狐狸毛都炸起来了,拿爪子使劲捂住嘴巴。糟糕,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周围,果然,一群大妖刚才气势还非常宏大正经,现在……都有点一言难尽。“看什么看?”红蓼支起身子张开手臂挡在云步虚面前,“看他做什么!不许看他!谁准你们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她护食地挡着云步虚,龇着狐狸牙将大妖都瞪了一边。她是缩小了原形的,但八条尾巴都还在,一只八尾天狐……“看来传闻是真的。”其中一只大妖啧啧道,“兜兜转转,道祖竟然还是败在了天狐一族手中,只是当年的莲绽乃是六界第一美人,你都不为所动,如今竟为一只刚成年的八尾狐狸如此这般,眼光也太差了一些。”“啊对对对,想不到堂堂道祖竟然好这一口……”他们确实不再看云步虚了,却都跑来看红蓼。那眼神称不上友善,对于背叛了妖王的妖族,他们怎么可能友善得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带着道祖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