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红蓼拿着镜子正要控诉他,就听他又说:“放到前面。”她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话如圣旨一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人还没反应过来,镜子已经被她自己挂在墙壁上。这一挂上镜子,就将两人此刻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红蓼轻薄的衣衫凌乱不堪,紫纱随风轻轻飘荡,胸壑处的银铃也轻轻晃动。她脸颊绯红地靠在他怀里,散了一头的银发,眉心属于云步虚的莲花印记突破了她的隐匿法术重现于世。她的眼神虚浮,人迷迷糊糊,手臂被他架着,浑身虚弱无力。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糜丽醉人的气息。相较于她,云步虚要正常得多,他道袍穿得一丝不苟,蓝金衣摆上是属于道圣宫至尊独有的三十二羽通天卦刺绣,它随着光线的明暗闪动着不同的光泽,无声彰显着他高贵的圣祖身份。云步虚半低着头,漆黑如墨的柔顺长发半束半散,一双威严且不含凡情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用那种审判有罪者的眼神,一寸寸地将她“问罪”。她转开了眼,不肯看着,手上用了点力气想挣脱,云步虚轻巧地制住了她,还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回头来:“看着。”红蓼浑身一颤,在镜子里与他对视。自从想起剧情,也就知道这镜子是什么宝物了。这样的仙族至宝,后期在剧情里救了男主不知多少次的仙器,竟然被云步虚拿来做这种事。谁看了不说一声云步虚疯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气喘吁吁道,“你是云步虚,又不是凡人慈音,你这样做……”“谁说我不是凡人慈音。”云步虚打断她,松开她的下巴,换做掐着她的腰,“我可以是云步虚,也可以是凡人慈音,只要我想就可以。”他法身三千之多,又何止这两种?有时候不同身份扮演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个。外人眼中的他是无情无欲稳坐高台的神明,可其实连他自己有时都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人。红蓼面颊红若熟樱,有点生气道:“你这么bkg你们道圣宫知道吗?”虽然不明白bkg是什么妖族黑话,但后半句能听明白。“旁人怎么想影响不到我。”他淡淡地说,“我只听自己的。他们也只要足够听话就行了。”“……”说好的高岭之花不染尘埃呢!这完全和人设背离了啊!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书里对云步虚的塑造更倾向于塑造一个完美的神,着墨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更多是以男主沐雪沉这个弟子的视角来描写他的神秘莫测,喜怒难断。他抽了沐雪沉情丝,不准弟子碰男女之情这件事,确实容易让人以为他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他流着天之主的血,难道不该这样吗?可现实是,他不这样。沐雪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云步虚早有定夺,由不得他反抗。但他自己就不一样了。他甚纵容自己喜欢上一只狐妖。……他确实喜欢她。镜中花,水中月。红蓼长这么大,理论经验如何丰富,实际cao作还是不够强悍。但她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不单于修道上是天才,在这种事情上一样是。总共算起来,包含这次,他们也不过三回,可每一次都给红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这次。直观地在镜中看着全程,她注定对他(的身体)毕生难忘。“红蓼。”“什…什么?”“看着我。”红蓼本能地想回头,却被他捏住下巴阻拦。“从镜子里。”他沙哑地命令着,“看着我和你。”“看着我在做什么。”红蓼红着眼打断他:“别说了,真的别说了,真是受不了……”这个语气这个神态这个……她人都要没了。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是她的幻觉?
总之,他终于还是听了她的话。洞府之外,太阳升起又渐渐落下,傍晚的时候,水如镜来见道祖。他们约好了这个时候议事,可他人到了,道祖却没有回应。这是十分罕见的事,水如镜不知沐雪沉是否遇到过,他肯定是第一次遇到。怎么想都觉得道祖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莫非他不在?又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妖魔两界刚联合动过手,很难保证他们这会儿没有其他后招。水如镜眉头紧皱,不敢耽搁,立刻拔剑出鞘,掠入洞府想要一探究竟,助道祖一臂之力。可后面发生的事令他错愕不已。道祖确实不在,这里也确实有意外。可这个意外……红蓼倒在一片雪白的绒毯上。她被折腾得一点儿力气都没了,身上裹了件男子的雪色中衣,八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甩动着,毛茸茸的狐耳也跟着一颤一颤。她手腕和颈项暴露在外的部分,无不布满青紫,她那双醉人心神的狐狸眼和嫣红的唇瓣也是无不红肿。水如镜愣住了。他一时竟忘了转开视线,直到红蓼看过来,视线交汇一刹,他才匆忙地避开眼,但并未离开。他手持本命剑,冷着一张脸说:“大胆狐妖,竟敢善入道祖所在,速速受死。”他说完话剑尖已经到了红蓼鼻尖处,却久久没能刺下去。红蓼现在的反应是非常迟钝的。所以危机就在眼前了,她也没来得及反抗。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浪荡的气息,显然是做过什么,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却写满了懵懂茫然,那种与身上气质截然相反的天真无邪,真的……真的。。。水如镜握剑的手紧了紧。没刺下去的原因有很多。最大的是红蓼眉心的印记。那道熟悉神圣的,只有道圣宫高座才知道的,……属于道祖的莲花标记。他完全不去设想云步虚留下这道标记是因为红蓼是他的所属。他也和红蓼一样,以为这是个犯人的标志,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