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这些时日事情不多,云祯这日路过九针堂门头,想起来又有些日子没看到君大夫了,虽说前些日子被他针得吓人,但没见他了还挺想他的,便抽了空进去看君聿白。
君聿白这日却是在调制药丸,听说他来了也让药童请他进去药房。
云祯晃晃悠悠进去,君聿白道:“今儿怎么有空?是哪里不舒服想给我针一针吗?”
云祯嘻嘻笑着:“今儿差使提前办完了,正好路过,过来看看您。”
君聿白正在杵药,抬眼看了看他也有些好笑:“你不是很怕我针你的?怎么还主动送上门。”
云祯道:“您是好人啊,皇上都和您意气相投,可知定然是极好的人。”
君聿白道:“嘴太甜了,是有什么事求我吧?”
云祯看静谧药房里四下无人,悄悄凑近他问:“君大夫,我听说啊,男人过了三十,那方面的需求就开始下降了是不是?”
君聿白几乎捏不住药杵,脸部肌rou微微抽搐:“谁和你说的?”
云祯道:“特别是那些脾气特别严肃正经的,可能就开始清心寡欲了吧?”皇上几十年都没有宠幸人,瞒得一丝不透的,会不会本来在这方面就很淡薄呢,云祯心里想着。
君聿白问:“你是说皇上吧?”
云祯哗的一下脸爆红,君聿白招了招手对他道:“我告诉你,皇上若是没兴趣,你来就行了啊。”
云祯面红耳热中,却忽然仿佛被点醒了一般:“哎?我来?”
君聿白道:“他白天处理国事,日理万机的,可能嫌累,你年轻,活力充沛,你主动嘛。”
云祯讷讷搓手:“这……会不会太犯上了……”
君聿白伸手捉住他手腕:“我替你把把脉吧——犯上?难道你觉得不开心吗?你情我愿,欢欢喜喜的事,怎么叫犯上呢。”
云祯心跳砰砰,耳朵热得厉害,君聿白摸了摸他的脉又换了只手问他:“之前开的药一直吃着吗?”
云祯道:“什么药?哦哦,是说那个药膳吗?吃着呢,皇上天天盯着我喝的。”
君聿白道:“感觉如何?”
云祯道:“没什么感觉啊,Jing神都很好,但是皇上说还要喝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没病了啊。”
君聿白道:“嗯,气血是足了些,可以换一种药了,你觉得没病没用,大夫说你没病才没病。好好吃药,不然针你,我开个别的药方给你,你拿回去给丁岱他们安排吧。”
云祯心不在焉,骑着马回去,在宫道路上却又遇到刚刚给清平王教导完出宫的姬怀盛车驾,姬怀盛招手对他笑道:“上我车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云祯上车,姬怀盛亲亲热热携手笑道:“卢梦华明儿还席,邀了我和你,我却有些事去不了,央你帮我捎个礼。”
云祯道:“你一个郡王,不去就不去,还这么降尊纡贵?”
姬怀盛摇头笑道:“你以为人人是你呢?那么得圣宠,不必理人。我虽未就藩,却也只是个闲王,卢家却是百年世族,人家肯邀我已情谊匪浅。”
云祯有些不高兴,姬怀盛却道:“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有事不?我请你吃饭?”
云祯却是想起一事,悄悄问他:“我想知道,你和女子敦lun,那事上怎么才能让对方欢喜?”
姬怀盛一怔:“那都是对方伺候我的,我看她们都挺欢喜的。”
云祯鄙视看了他一眼,姬怀盛又奇道:“你不是好龙阳吗?”
云祯羞恼窘迫,转头道:“不和你说了,我回了。”
姬怀盛看他耳根红透,连忙拉着他笑道:“嗳是哥哥的不是,你到我那儿略坐坐,我立刻替你找个内行人问问,悄悄儿的,一定一丝儿不让外边人知道。”
说完果然交代随身童子几句,到了金葵园的包厢内,留了云祯一个人在内,不多时那童子引了个极清俊的公子来,给他行了礼:“小的片玉见过公子。”
云祯看那年轻公子不过二十余岁,举动容止,顾盼生姿,谈笑间风流万种,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片玉公子笑道:“小的曾经是南风苑的头牌公子,如今已退居幕后,教习童子们了,闻说小公子要习这风月之术?”
云祯脸色涨红,片玉看他羞赧,笑yinyin道:“小公子不必拘谨,这事儿也是常事,小公子是想知道如何让对方愉悦是吗?”
云祯声如蚊吶,悄悄问了几句,片玉又看了他几眼,虽觉意外,但只细细教他一些,但便是如此,也已让云祯听得面红耳赤,心chao澎湃。
到了傍晚,他神思不属,回了宫里,拿了那张药方交给丁岱,姬冰原正在上头批折子,看到了问:“什么东西?”
云祯道:“今儿路过九针堂,进去看了看君大夫,他给我把了把脉,说可以换药了。”
姬冰原道:“拿过来朕看看。”
丁岱连忙捧过去给他,姬冰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转给丁岱道:“让御药房按方抓药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