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师怎么办?”士兵也不想管那人渣,可倒底是条人命:“他吐血可要为他叫郎中?”
“郎中无法治蛊虫之症。他即为虫师定有自保的法子,再等等看吧!”
元王说完,那士兵连忙应下。这时,藏无急匆匆走进来,进屋就跪,像犯了极大的错误那般,声音都打着颤,道:“城外左、右两翼的弟兄们打起来了!卑职没能拦住,现下恐已累及城外大营。”
“为何开打?”
藏无小心偷看元王脸色,也没看出喜怒,反被元王瞪了一眼,连忙规规矩矩答道:“右翼统领黑舫主说您已将左翼的领兵之权交给了太子,而左翼将军说他没有接到您的军令,拒不交接,因此就打了起来。”
“可有弄清黑舫主为何那样说?”元王问完,便若有所思。
藏无连忙把头埋低,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黑白两舫打得太凶,卑职没能,没能挤进去……”
百羽元看着他那圆鼓鼓的体型,好笑又好气,终道:“行了,吹点将号,召集城外大营所有将领立即进城!”
“是。”
这恐怕是藏无跟百羽元汇报军务,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心虚,说完就想跑,又被元王叫住,让他准备今晚的宴会,不得有误。
藏无连连保证,边抹汗边庆幸‘今日元王没因他是个胖子误事罚他,已是网开一面’他哪儿还敢出错?!
然而,有时候出不出错还真由不得自己做主!
藏无站在津州城楼上,亲自盯着点将号吹了三遍,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城外大营毫无响应。可藏无站在城楼上明明能看到大营里到处都是人,虽说他们在打架,可点将号响起的那一刻,他们明明停下了动作——这就说明他们听到了呀?却为何要忽视点将号,不理不睬呢?!
藏无身为狼师先锋,最是急脾气,哪里受过这般忽视,当即就带人出城质问,结果,有去无回!
日落时分,城内太守府宴席摆开,各就各位,上菜前却无一人赴宴,藏无的副将见事情实在瞒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去禀告元王。
彼时元王在后院与公主一处,那副将到时,站在廊下等通报都能听见屋里公主在和元王说话的声音,公主的声音温婉动听,声音十分特别,属于听一次再难忘的那类。可此时公主与元王说话,又与平日不太一样,可能是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原因,也可能是他们毕竟离得远些,总之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撒娇——
他听见公主在说:“……我就不去了吧?我刚刚不小心又崴了脚……”
元王的声音也与往日略有不同,听起来要比和将士们说话时温柔许多:“脚崴了,你又不肯看郎中,本王亲自看,你又不给,你这样,本王怎能放心你独处?”
“我真的没事。”
见元王边说边又伸手过来,想拉下他的袜子,周无归连忙抱着自己的腿往床里缩。萨迪给他的蓝药水只能让他站起来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他全都用来救小谷子了,等到终于把小谷子安置妥当,再回头想要去找萨迪,离腿能走路的时限也已所剩无几了。这令周无归打消了与萨迪重新汇合的念头,他想得很清楚,太守府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萨迪都没有出现,说明他可能在做更重要的事情。
周无归一脸心事重重,一不留神就被元王一把握住了脚踝,他猛然一惊,失声道:“别!”
“别什么?”
元王却靠了过来。而且,他不但人靠了过来,另一隻手也握上了周无归的另一隻脚踝,而后两手同时发力,把周无归往他那边猛然一扯!
“不要!”
周无归惊得大喊一声。不敢置信地望向元王,同时额头冒了汗,只因没了蓝药水的功效,他的腿实在是分不开,而此刻被元王这样一拽,实在是太疼了!
元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了周无归。之后,他一手捂住眉眼,长长叹息,背过身去,胸背起伏了好一会儿,才恢復平静。
周无归趁机忙用被子把自己的腿脚全包起来,还把被子在腿上卷了好几圈儿。十分警惕地盯着元王,尽量忽略自己此刻烫得发烧的脸,刚刚元王那个动作,不就是教习女官给他看的那本小画册上画过的么?!
那不是要到洞房时才可以行的人lun大礼吗?元王怎么可以连堂都没拜,就……就想……
这可不行!
教习女官说了,凡是不拜堂就行人lun大礼的人,都不是正经人!
这点,他可得跟元王说清楚,省得让别人以为自己不正经,于是周无归清了清嗓子,特别郑重地对着元王的后脑杓说:“请殿下稍安勿躁,待拜堂成亲后,自会让殿下尽兴。”
元王‘嗖’地回过头来,双眸幽幽地盯着他,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无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大概是被元王盯得实在受不住,他瞥开脸,小声‘嗯’了一声。
元王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终却又捂住脸,转过身,叹息起来。
此时此刻的周无归是根本无法理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