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之缓慢地眨眼。
叶澜玄掌心下的心臟起搏越来越快。
“怎么了?”叶澜玄以为萧鼎之很容易理解穿越这回事,毕竟他经历过重生,但剧烈的心跳异乎寻常,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萧鼎之猛地将叶澜玄拉入怀中,紧紧抱住,穿过腥风血雨依然稳如泰山的身体颤抖得很明显。
“你会离开这里么?”他极其紧张地问。
叶澜玄反抱住他,轻抚绷得很紧充满力量的后背:“不会,我曾经的家已支离破碎,来到这个世界我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很幸运我找到了家人,还有人生挚爱。心有所系,情有所归,我怎舍得离开。”
紧张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萧鼎之磨蹭叶澜玄的脖颈,充满浓浓地依恋:“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尝过温暖甜蜜,便再不能忍受孤寂苦涩。
征服三界唯我独尊的自我满足感,远不如爱人相伴花前月下的小确幸。幸好醒悟得早,没有遗失美好。
到此刻,叶澜玄才知强大无敌的魔尊对待感情细腻而脆弱,内心深处恐惧爱又极度渴望爱,情窦一开便百分百投入深情,犹如飞蛾扑火,至死方休。
叶澜玄轻吻他眼角的朱砂,说:“我永远是你的小凤凰。”
竹影摇曳,灯火熄灭,两人相拥而卧,没有为爱鼓掌,贴面私话至天亮。
妖界被屠的事很快传遍天下,灵隐宗成为万种瞩目的焦点。
受过救命大恩的北域城民车载背扛各种土特产前往灵隐宗感谢恩公。
修仙界三大名门的威望大不如前,许多弟子退出宗门,想入灵隐宗。
以前门可罗雀的山门,如今人头攒动,拜帖似雪片绵绵不绝。
苦心争第一的玄月宗主受不了刺激,一朝病倒,起不来床。
吊儿郎当的玄月接过掌门令牌,从此不苟言笑。
紫胤一入定就会看见叶澜玄在对他笑,当他想去牵叶澜玄的手,那个容貌绝美的少年总是挡在叶澜玄身前,一剑刺得他神魂分离。想争却没有本事去争。
上元已放弃情爱,专修无情道,惊澜宗的门规新添了一条:积心善行,绝世所欲,轻薄之流,不习本宗,惟图顽横,自担过咎。
魔域
月屠和天绝再聚首, 却不是按照计划进攻灵隐山,妖界被屠对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上一次妖魔大战他俩作为先锋主力出战,知道妖修并非弱不禁风。妖王善迂回打消耗, 但论个体战力与前魔王平起平坐。
百汇川峡谷上的血迹还没干透, 那个拿走龙雀的少年仙修又秒杀妖界, 魔王之位真的要拱手与他吗?
月屠沉默, 天绝暗叹,都没有好办法。
“现在当如何?”天绝心情烦闷躁郁,不小心捏碎了座椅上的水晶头骨。
月屠不耐烦地啧道:“你问我, 我问谁?”
天绝横他一眼:“你不是主意多吗?紧要关头哑火了?”
“我出的主意你不照办, 拖到现在已经失去最佳时机,怪我?”
“什么主意?去灵隐宗掳走叶澜玄?”天绝站起来, 想吐月屠一口唾沫, “我幸亏没听你的,否则被屠的就是魔域。”
月屠无言以怼,首次在口头上落了下风。
天绝没心思嘲笑月屠, 与他斗了许多年, 现在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知那双强悍的手何时伸到魔域来。
坐以待毙的无力感像把钝刀时时刻刻割磨着紧绷的神经。
月屠思索片刻,说:“把岁殇的尸体炼成尸傀,那人想称王, 怎能不与前魔王一战。”
“你的意思是将我俩的所有魔力注入岁殇的尸体里?”
“对。”
“……”
天绝极其无语地撇嘴, 看月屠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大傻子。
“岁殇被妖王重伤, 妖王被那人挫骨扬灰, 你我的战力合起来堪堪达到岁殇死前的水平, 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月屠忽然摘下面具,狠狠一摔:“这不行, 那不行,畏首畏尾只能降!”
极其隽美的面容罕见地露出,天绝眯了眯眼,说:“恼什么,火还没烧到魔域来,我们作普通打扮去灵隐山会会那人再商后策。”
三日后,两个仪表非凡的公子夹在一群仙修中很不耐烦地缓慢上山。
来到山门,天绝递上一张黑色素帖,守门弟子从未见过这种拜帖,想打开看看。
月屠道:“不想丢小命,速将冥帖交于你们管事。”
听闻冥帖,弟子深深看了两人片刻,转身离开。
黑色素帖送到无极殿,执掌拆开上面的封泥,一团黑雾飘出敷在他脸上,双眼登时一片漆黑,皮肤火烧火燎般刺痛。
秦鹤轩赶紧用灵力给执掌驱毒,魔气的余威在太极殿蔓延开来。
太平日子没过几天,魔又上门闹事,宴霖狠狠跺脚,去请叶澜玄。
叶澜玄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