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萧鼎之低头看着叶澜玄,似乎在等他做出最终审判。
叶澜玄深深凝望那双幽深墨染的双眸。
他的萧萧坚定如盘石,他怎能风中摇摆。
而且萧鼎之的一番话为他打开一扇新门。
除恶扬善何须要立场,修仙界不过是个称谓,宗门是修行路上的驿站,让未涤尽尘埃的心有个归处。灵隐宗从未被修仙界记起,又何须倚靠这个可有可无的组织。
叶澜玄的审判只有四字:“荣辱与共。”
他也有话要対那些宗主说:“修仙界是前辈道宗扫黑除恶拨开的一片青天,朗朗干坤照耀世人,身为后来者当秉持前辈道宗之Jing神,维护世间清朗。但修仙界不知何时偏离方向,成为四家独尊的一言堂。是仙魔之战洒的热血不够多,还是世俗名欲熏染了道心?”
“最近一次妖魔乱世,各位宗主可有前往?是北塞边陲太远,惨烈战事传不进你们耳中,还是门下弟子故意隐瞒,拿万千城民的血奠自己之名?”
“我无权整肃修仙界风气,各位宗主夜入静室可曾思量一二?如若不曾,去龙战之野拾一块碎石,看看石头上是否还有历久弥新的前辈的鲜血。”
“天道我会继续走,灵隐宗也会一直存在,是否隶属修仙界不是你们说了算。如我徒弟所言,灵隐宗不惹事,亦不怕事,灵隐山敞开山门欢迎各种不服的个人、宗门前来挑战。”
言尽于此,叶澜玄转身:“徒弟,我们走。”
两人并肩走向山崖。
叶澜玄听到缓慢靠近的脚步声,回头,冷若冰霜:“莫逼我出剑!”
惊澜宗主还算清醒,发声道:“栖云与叶澜玄各执一词,当下该去问栖云那魔物腰坠是否存在,陵虚宗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使得妖魔轮番兴风作浪。灵隐宗不会飞走,叶澜玄说得很明白,不服便下战书,你们有谁现在就要下战书?”
玄月宗主气不能消,当即要下战书。
悬天宗主喝道:“让他们走。”
众人不再踏前,叶澜玄和萧鼎之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中消失在失去颜色的群山中。
龙雀的剑灵有自主意识,无须Cao控便能履行主人的命令。无论妖王飞天遁地,它都能Jing确追击,隻追不杀,等主人来审判。
妖王万万没想到復出第一战竟遇到这么个难缠的东西。
他练成南冥万化术后第一目标本是那个在雁北城杀妖的大乘仙修,但他不能无脑直闯灵隐宗。
身为瑞兽,他表面霸道,实际缺乏蔑视天地万物的嚣张疯狂。
他修的不是战力,而是思想和内心。心狠手辣,暴戾无情,杀伐果断同时还要头脑好使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霸主。
他在无情霸道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与前魔王之战确实感觉自己进步很大,但这次復出他还是选择徐徐图之。
南冥万化术可以凭空化人化物,但持续时间有限,所以他选择附身夺舍省时省力。
要接近仙修自然要选个同类,但仙修几乎都在深山宗门修行,寻找个体目标颇有难度。
云游的仙修数量极少,且两极分化,要么境界高深,要么修为极低,这两种都不是理想人选。
妖王耐性好,不急于一时,一边欣赏花花世界,一边暗中留意可用目标。
求医失败的俞思归带着言清离开巫医村,愁云惨雾压得两人Jing神颓丧,甚少尝到失败滋味的俞思归在中原连番受挫,整个人都不好了。
言清含着眼泪安慰他,但自己心态也崩了,神魂几不附体。
妖王嗅觉灵敏,闻到魂魄之香,一眼锁定言清,露出Yin冷狞笑。
他控制一个山野村夫去打听那二人为何心愁面焦。
俞思归不理人,走到河边负手伤神。
言清单纯好说话,也需要有个人倾听,便将自己的痛苦一一道出。
妖王听后暗暗窃喜,这小子不仅好控,心中还积压着受欺的愤懑。
痛苦、仇恨、怨气的妖魔控制目标Jing神力的基础条件,言清真乃天赐之物。
村夫告诉言清,弱水之源有个奇花谷,谷中的采花人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可去碰碰运气。
言清将此事告诉俞思归。
俞思归虽対中原不甚熟悉,但妖界魔域所在地他都知晓。
俞思归揪住那村夫细细查看,没看出异样又将他推开。
村夫倒地气得哆嗦,指责俞思归不识好人心。
言清扶起村夫,给他一些银钱,村夫骂骂咧咧走了。
俞思归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言清垂着头不停抬袖擦眼。
俞思归将烦躁的情绪压在心底,最终带言清赶赴弱水之源。
诡计成了,妖王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地盘。
俞思归和言清一进奇花谷就被遮眼的瘴气隔开,妖王截走言清,俞思归则在迷幻妖阵中不得出路。
之后便有了陵虚宗那一幕。
妖王要全面占据言清的身体,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