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玄的理是儒道仁心。
萧鼎之的理是锐刃征服。
理想与现实碰撞,实践见真章。
他俩低语的同时,言清已全面妖化,四肢着地,脖颈高昂,头顶两隻黑色犄角间有类似闪电的光线劈啵流动。
他张嘴喷出一道烈焰,本就摇摇欲坠的正殿顷刻倒塌,烟尘腾空,遮天蔽日,地面飞沙走石,碎石瓦砾如同利刃刀锋,无差别袭击所有人。
各宗主迎战,先起护盾再发仙术,Jing纯灵光扫除乌烟瘴气,但顷刻又有新一轮灰黄瘴气喷薄而来。
玄月宗、悬天宗、惊澜宗三大宗主隐约听到动静,但栖云正在画魔修画像,他们便耐着性子等待。
最后一笔落成,毛笔坠地,栖云栖云倚靠床头,有气无力:“我无能,未能守护陵虚宗百年荣耀,魔修乱世,拿我祭刀。”
惊澜宗主从他手中拿过画像。
玄月宗主白眼道:“你无不无能我们不关心,你与魔修有何恩怨?”
“并无恩怨。”栖云不能说自己拥有魔兽翎羽,并将其赠给叶澜玄。修仙界不容任何魔物存在,自己身为宗主明知故犯,宗主之位本就来路不正,再加这条罪,以后无法在修仙界立足。
栖云:“魔修行事向来乖张,我见他年少,不足为惧,岂料他魔力了得,一招疏忽便败了。”
玄月宗主:“你这宗地么蛾子不少,适才的动静又是招了什么东西?”
栖云哪里知道妖魔都在他的地盘上,虚弱摇头。
惊澜宗主拿着画纸难以置信:“你昏睡许久,是否记错了?这画中之人哪像魔修?”
栖云:“怎会记错,那少年魔修嚣张至极,要我好好记住他的样子,说我死的时候会知道他的名字。”
听到嚣张至极四个字,玄月宗主气不打一处来。
嚣张的不止魔修,还有一个大乘仙修。
他从惊澜宗主手中扯过画纸,隻一眼,浑身颤抖,怒火中烧:“竟然是他!”
“谁?你见过?”画纸又到悬天宗主手中,他没见过画中人,隻觉容貌过于俊美。
玄月宗主整个人都在冒火,差点一掌击碎栖云躺卧的病床。
“紫胤、上元你们过来,看看画中人是不是灵隐宗弟子!”
两人上前,看过画像后反应和玄月宗主如出一辙。
“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灵隐宗窝藏魔修,其罪当诛!”玄月宗终于找到发泄口,打着诛魔正道的名义,要将灵隐宗除名。
紫胤、上元心情复杂。
寻真怎与魔修搅到一起了?果真如玄月所说,那少年妖孽使手段迷惑控制寻真。
紫胤道:“寻真君品性纯良,道风斐然,魔修混入灵隐宗他定不知情,实乃师门之过。”
上元不搭腔,现在说什么都容易引火烧身。
果然,玄月宗主大怒:“叶澜玄误了多少修仙弟子!画中魔修与灵隐宗那妖颜少年一模一样,你们说他是叶澜玄的徒弟,现在又改口说叶澜玄不知情,你们这些小崽子把修仙界当棋盘玩耍?!”
悬天宗主瞪着自己的徒弟,想护短都不知怎么护。
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玄月宗主的暴怒已达顶点,听不得一点杂音,抢过画像放进袖袋,狠狠拂袖道:“今日宗门齐聚,当直入灵隐宗捉拿魔修!谁他娘的在外面切磋,修仙界的清誉迟早被这些混帐玩意儿搅浑。”
他骂骂咧咧开门离开。
其余四人也先后出房。
栖云的卧房在后山深处,离正殿广场有相当一段距离,房中听到的小动静,开门才知天地混沌。
远处弥漫着浓郁的毒瘴,四周树木枯萎,多姿多彩的初夏之景已成了死气沉沉的灰色地带。
“此等妖气前所未见。”惊澜宗主道。
玄月宗主哼道:“陵虚宗风水真好,怕不是开了传送门,妖魔都经此地入侵修仙界。”
悬天宗主:“现在逞口舌之快有何用,其他宗门迟迟未来,想是与那妖物打斗起来,我们该速去解围。”
玄月宗主一心要报羞辱之仇,做出事不关己的姿态:“你们去镇妖物,我去灵隐宗捉拿魔修。”
悬天宗主一剑拍在他手臂上:“那少年无论仙魔,境界都在你之上,你要用嘴捉拿?骨头都老了,还血气方刚,玄月摊上你这么个爹,迟早出事。”
玄月宗主:“闭上你的乌鸦嘴。”
悬天宗主戳他:“走,先降妖再说后话。”
五人腾空,衝向毒瘴。
妖化的言清大招一个接一个,迎战的仙修换了一茬又一茬,已不顾及被附身的少年,招招都带着致命的犀利,但单打群攻都无法降服妖物。
叶澜玄眼见言清的身心已近崩溃极限,萧鼎之还在淡然观望。
“萧萧,何时动手啊?”他焦急问道。
萧鼎之在找妖王真身,轻易出手治标不治本。
“现在。”他身如弦箭,耀目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