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夏终于淡定了,沈纪年带她去医院做孕检的时候,她已经默默在思考之后的安排了。
报社那边肯定是要请假的,但什么时候放她假就不好说了,之前一个同事六个月了还在出外勤,七八个月才被放回家安胎。她是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早就请假,大概四五个月份的时候能回家就可以了。
现在是九月末,四五个月份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过年那会儿,如果顺利的话,主编应该会直接从年假给她放。
过年肯定是要回家过年的,爸妈应该会很高兴,之前就委婉地提过好几次,问过他们打算什么要孩子,知道盛夏已经在备孕了,还很高兴地寄了特产过来。
沈家没有很小的一辈,盛夏和沈纪年就很荣幸地备受了各路长辈的宠爱。
过年回家的话……盛夏已经隐隐为自己体重担忧了。
……
一路都在胡思乱想。
沈纪年牵着她的手,把她从副驾驶上带下来的时候,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舔着嘴唇问他,「到时候过完年,我应该已经请下来假养胎了,要不我回爸妈那边住段时间?反正你工作也忙。」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应了声,「好。」
盛夏撇撇嘴,还以为他会说,没关係,我抽空多陪你。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虽然这样想,盛夏也明白他是真的忙,就算到时候分心照顾她,也会很累,爸妈这两年现在工作节奏都缓下来了,到时候她回去,倒是更方便一些。
挂号,开单,检查,等结果。
其实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了。
但看见确切化验单的时候,盛夏还是有点儿懵,站在门诊处的走廊上发呆。
沈纪年握了握她的手,弯唇笑了下,低头亲她额头,「恭喜你,准妈妈。」
盛夏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些微迷茫地应他,「也恭喜你啊,准爸爸。」
本来还挺淡定的,说着说着,盛夏突然就趴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两隻手揪着他的衣襟,跟个被欺负的小孩似的。
他觉得好笑又心疼,「怎么了这是?」
「我……害怕。」她哼哼唧唧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平坦地感觉不到任何变化的肚子。
沈纪年好笑地摸了摸她脑袋,「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其实盛夏骨子里还有点儿孩子气,极偶尔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出来。
他哄了好半天才把人哄好了,说好待会儿带她去逛街。
盛夏最近购买欲强烈,拿着他的副卡就是刷刷刷刷刷!
有一次和童言去逛街,买完东西刷卡签单,童言瞥了眼她利索地签了个沈纪年,挑挑眉说:「行嘛,能耐了,都开始掌管财政大权了!」
盛夏给她看,「副卡!主卡在他那儿。」
而且……
别人家的工资卡都是上交老婆,盛夏的工资卡都是上交沈纪年的。
这事儿被童言嘲笑了无数遍。
盛夏觉得这得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不是,家里管事的是沈纪年,钱放她那里也没用啊!
对吧?
「你堕落了宝贝儿,你看你小时候,多强势一个人,动不动把人揍得哭爹喊娘,现在连一个沈纪年都管不住了。虽然他长得帅,智商高,又专情,你也不能这样惯着他啊!你看看你,一点儿家庭地位都没有。」童言说。
盛夏「哦」了声,「你是在夸他,还是在损我?」
为了重振妻纲,盛夏试图反抗过,比如刷爆他的卡?那天其实是在买家具,家里留了个书房和健身房没有装修,盛夏说她要自己搞。
那天她先联繫了设计师和装修团队,纯定制,核定后预付了百分之六十五的款,又带着人去商场选购材料,用料全是高檔的,那天林林总总花了有七十多万?对盛夏来说是相当大的巨款了,盛夏的副卡单日最高只有五十万的额度,后来还是挪用了自己的小金库。虽然很心疼,但是装修自己的窝,咬咬牙也是可以承受的。
她做事习惯先和他报备,比如说:「我今天要去逛街买衣服。」或者说:「新出了xx我想去买一个欢。」虽然多数情况下他也没说过你不要去买,但是盛夏习惯先告知他。
那天她没有报备,一边内心忐忑地等他回家问她做了什么,一边又忍不住抖腿,觉得自己也是屌屌帅帅的。
他回家的时候,盛夏一边看电视,一边偷偷瞥他,他去换了衣服,厨房里倒了杯水,坐在她边儿上陪她看电视。
等了三分钟,他水喝完了。
等了五分钟,他去洗了盘水果,问她吃不吃,她点了点头,他塞了一颗草莓在她嘴里。盛夏就目光炯炯地瞅着他,还以为这是要先礼后兵了。沈纪年果然挑眉看了她一眼,盛夏立马坐端正了,骨子那点儿好战的因子在兴奋地跃跃欲试,等了大约有三四秒,沈纪年却问了句,「还想吃什么? 」然后试探地塞了一颗葡萄给她。盛夏顿时一脸失望,沈纪年以为她不想吃葡萄,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