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房间里来回摸索,像在探索新世界。
他书架上有各类书籍,从小到大的课本和作业本甚至都封箱搁在最上头,她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把作业本的箱子搬下来,好奇地拿出来看。
他从小字就不错,瘦长,笔锋坚硬,力透纸背。盛夏以前发新书会让他给她写名字,那字金钩银划,每一笔都赏心悦目。
周记本子一沓一沓地码的很整齐,各科的笔记和作业本都分门别类地搁在一起,盛夏发现他小时候就很变态,一沓一沓数学卷子,几乎都是满分或接近满分。
屋子里很少装饰品,银灰色的窗帘,同色被单和被套,书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书。以前盛夏上高中那会儿,有时候会进来和他一块儿写作业,他辅导她功课,就坐在书桌前,那时候沈纪年怕她彆扭,会把房间的门打开。
但有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做些小动作,盛夏在长辈面前总是胆子异常的小,每次他捏她脸或者握她手的时候,她都能心跳半天,手指尖都是颤的,几乎握不住笔。
但其实不讨厌,反而有点儿隐秘的悸动,年少的时候好像总喜欢突破点规则,不喜欢规规矩矩。
那时候在家里幷不能做什么,偶尔有点暧昧的举动就好像是尝到了蜜的小孩,舔一下,能回味一整天。
沈纪年很有分寸,淡或者浓烈,都刚刚好,不会吓着她,也不会让她觉得疏离。
恰好的亲密,恰好的距离,相处起来永远都不会累。
盛夏其实是个很独的人,寻常人很难走进她心里,不喜欢谁来干扰她生活,从小到大,除了童言,她几乎没有第二个交心的朋友。但沈纪年,好像就是不知不觉就融进了她的世界,自然而水到渠成。
很神奇。
沈纪年和沈叔叔在父子谈心。
回来的时候,盛夏正跪在床上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有一张是在山上的栈道,他穿着橘色的上衣,运动长裤,应该是拍照人叫了他一声,他扭过来头,神色带着些微的疑惑和散漫。光越过山头,从他侧边打过来,他半个身子仿佛披着光。
盛夏指了指照片,「你小时候就挺酷。」
他把相册从她怀里抽出来,俯身从后面抱住她,看着一屋的狼藉,失笑道:「研究了半天,有什么发现?」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脖子,痒痒的,盛夏拿手垫着,半捧着他的脸,离得近,声音都很低,「发现了你的黑历史。」
他漫不经心地「哦? 」了声,「发现了什么?」
盛夏笑了笑,「你二年级的时候在周记里写不想上学。四年级语文考了五十九分,初中的时候拍毕业照,全班就你没有笑。你的生物习题集里夹了一张小纸条,应该是哪个女孩子给你的,不过可惜了,那本习题你做到第十六页就不做了……」
还没说完,沈纪年就挼弄着她的头髮笑了,「是我在外面待太久,太无聊了?」
「没。」挺好玩的。
沈纪年拍了拍她的脑袋,蹲下身来把东西都收拾了,盛夏赤着脚蹲在他旁边,好奇地问他,「你小时候也会不想上学吗?」
「嗯……有吧!」
「为什么?」
「大概……觉得太无聊?」
「我以为你生来就对学习有着异样的天分和如鱼得水的本领。你语文竟然考过不及格,作文跑题了?」
「嗯。」
「不敢置信,难道你们学神不是发挥失常也能考个□□十分的吗?」
越来越离谱了……
沈纪年三两下把东西拢好搁在箱子了,回身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搁到床上,摇头嘆息,「你问题太多了。」
盛夏就势搂着他的脖子,依旧是好奇宝宝上身,两眼亮晶晶地问他,「欢,你是不是很小就开始收女生的情书了啊?」
沈纪年忍无可忍地堵住了她的唇,手握在她的腰上,把人压倒在床上。
世界瞬间安静了。
……
后来盛夏摸着去关灯,小声问他,「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黑暗里他声音含笑,「你觉得家里真的没地方了,所以我妈要把你的房间给占了吗?」
盛夏:「……不然……呢?」
沈纪年敲了下她脑袋,「笨。」
直接说,怕她尴尬罢了,这样先斩后奏,反而省却了很多麻烦,也不至于让她太窘迫。
虽然有时候她似乎胆大得神鬼不惧,但在这方面,其实保守又羞涩。
盛夏轻声哼了句,「就你聪明。」
「嗯,所以将来生宝宝,随我比较好。」
心口仿佛被轻轻轻轻撞了一下,盛夏心尖发颤,「随我不好吗?」
「智商随我,其他都随你。」
盛夏噗嗤一声笑了,「说得好像你能控制一样。」
「那……先试试?」
额……
盛夏拿手抵着他腰,「你收敛点儿啊!」
他含混地「哦」了声,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