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什么的,一不小心显得掉价。盛夏更懒得去费心琢磨这种事,沈纪年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苏灿愿意做无用功,她又何必去提醒,人活在梦里,总是更容易快乐。但如果她真的一而再过来招惹,她也不会留情面。
盛夏拿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牙齿,最终收了目光,低头切盘子里的rou。
孙姐在盛夏旁边坐着,侧着头和她讲话,问她马拉瑞拉那边的情况。
「只能说,当局很会粉饰太平,有点儿高度集权的意思,整个首都被控制得很严格,看起来似乎井井有条,其实民众被束缚也是挺严重。」盛夏手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如果你要去旅游的话,我建议还是暂时避开这段时间,大选前后其实暗chao汹涌,幷不太平。」
「不,我不去旅游,我只是对马拉的法律体系比较感兴趣。」
「是比较有意思。」盛夏想起什么,笑了笑。
「你也瞭解过?」
「去马拉之前瞭解过一些,随便看看,不是很懂。」
「那边刑法很重,故意破坏他人婚姻罪都是十年有期靠上,造成严重后果甚至有判死刑的案例。」
盛夏也知道一点,「但是比较奇特的一点是,即便是严刑峻法,犯罪率依旧很高。」
「是,而且是非常的高。」
「不难理解,高压之下,必有反弹。」盛夏一边剥虾一边和孙姐说话,虾綫没剔干净,吃到嘴里忍不住皱了下眉,拿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沈纪年的手,他在听陈律师分享一个很奇葩的案例,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应着陈律师的话,一边不动声色把她面前的盘子端过来,套了一次性手套剥虾壳。
这动作自然又无声息,其他人几乎都没注意到,唯独苏灿,余光在沈纪年身上流连了无数遍。
盛夏注意到了,微微挑眉。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生过来说有包厢空出来了,不过他们懒得再挪,就这样吃了。
盛夏中途去了趟卫生间,顺便回了个电话给童言。
那边笑着:「怎么样,发给你的攻略看了吗?」
盛夏拿着手机靠在走廊尽头的露臺上,笑了,「看了,不过你别瞎Cao心了,还是Cao心Cao心你自己,你和乔坤怎么样了?」她今天去本来是去安慰她的,之前一直在马拉,回来后童言来看过她,但是她一直不知道,两个人分手有好一段时间了,也是她粗心。
「分了呗!还能怎么样。他都有新女朋友了,可不彻底断了吗?」童言耸了耸肩,站在房间阳臺上看外面的天,是傍晚,天边霞光映照,大地铺了一层橘光,临街的马路上熙熙攘攘,她曾经无数次坐在这里看书,余光落在街道上,乔坤会从对面第二个路口过来,他开一辆红色的阿特兹,进入路口会鸣笛三声,她等着他停好车,然后上楼敲门。她住在七楼,老旧的公寓,没有电梯,爬起来很累。
有时候他会说:「搬去我那儿去吧!」
她说:「不要。」
也不是矜持,她和他该做的都做了,上次吵架她住酒店,盛夏带他过去,他质问她到底爱不爱他的时候,最后从吵架变成了做·爱。她生他气是因为他被一个女生亲了,他说他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过来亲他,说他什么都没做,一身清白,还要她检验。检验个什么,这能检验出来什么,就记得他挺卖力,也很凶,狠要了她三次,躺在酒店的床上浑身像被浸在了水里,他把她翻过去亲她腰窝,头髮扫过脊背,是战栗的感觉……
那时候她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爱她。
盛夏问她,「你去问过他了?」
「我听见了,看见了。再问有什么意思,白白丢人。」童言轻呵了一声,「我丢不起那个人。」
「你说他书店的那个合伙人吗?还让我手撕小三,你自己怂成这个样子算什么。」
「我没怂,那不一样,沈纪年爱你,你去撕名正言顺。但我现在已经不确定,乔堃是不是……还爱我。」
他比童言要大个几岁,童言十几岁就迷恋他,给他洗衣服,给他收拾屋子,给他包扎伤口。乔坤那时候挺浑的,动不动就跟人动手,一身江湖气,人霸道又自负,他那时候对童言算得上宠,但不是平等的那种宠,就好像养了一隻很喜爱的猫,哄着宠着,高兴了抱在怀里,那宠爱掺杂着霸道和占有。
他会情动的时候把童言抵在墻上亲,会当着很多人的面搂她抱她,他很喜欢炫耀她,就像炫耀一件战利品。
童言那时候爱他,所以他怎么着都是好,有时候也会不舒服,但他稍微温存一点,她就没了原则。
爱情反復无常,就像天气千变万化。非要分个对错,也没有什么意思。
只能说,能碰见一个完美的伴侣,太难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去上班。」
童言暑假也没回去,在一家nai茶店做兼职,一直要做到开学前一天。
盛夏收了手机,转身的时候,苏灿从走廊那一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