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璇看似身子单薄但恢復力很好,休息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病刚刚痊愈他便急着想去找宁德帝,还特意炖了汤。
我笑着调侃他,真是贤妻良母型,其实心中涩涩的,口中苦苦的,好嫉妒那个男人。
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上一刻还口口声声说要放手,要祝福他们成双成对,下一秒却还是会眼红嫉妒。
乐璇还未走出若心阁,圣旨便到了。我不知道宁德帝在想什么,明明知道乐璇喜欢他,却要送乐璇回东延,难道因为是皇帝所以善变吗?
乐璇又被打击了,呆傻片刻后居然要给万公公跪下,只求见那个男人一面。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让步,我放手是想让乐璇幸福,而不是看他现在这样肝肠寸断的样子。
将摔倒在地的乐璇扶进房中,给他烫伤的手上药,我用轻不可闻地声音说:璇儿,如果他不给你幸福,我给你。可Jing神恍惚的乐璇没听到,他喃喃自语全是他要送我回去……
乐璇去找他了,我拦不住只能祝福。
坐在琴桌边拿出乐璇送的紫竹萧,端看,摩挲。萧身都有些发白了,但音色还是一样纯粹,一直随身带着,就像乐璇一直在身边一样,儿时的记忆虽不完整,但,有它,便够了。
出去了一会的乐璇匆匆回来,他用冷水洗了个脸,背上溯玥琴就又匆匆离开,我知道他又哭了,在我的记忆中乐璇一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会哭,而且爱哭。
再次看到乐璇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早上,我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他当时的狼狈模样,身上穿的暗黄中衣明显不是他的,不成形地裹在身上,从两字松松的袖子里能看到白皙手臂上紫红的印痕,头髮是蓬乱的,眼睛比昨日还红,肿地像个桃,那脖颈……
用肝肠寸断也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冷风中的他摇摇欲坠。
“是他吗?我去杀了他!”抑製不住的愤怒,我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乐璇拉住我,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话。
“你甘心吗?你何必……”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我怕再伤了他。
“走……现在。”晕倒前乐璇说出了这三个字。
走,璇儿我带你走!
回东延路途遥远,乐璇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他的身子在日益削瘦,昏睡时说的胡话全是关于那个男人的。很想摇醒乐璇问他,即使他那样伤害过你,你还是依然爱着他吗?为了爱,可以改变自己的性格,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可以轻贱自己的身子,乐璇,这样真的是爱吗?
我是真的摇了他,但他没有醒,继续自顾自编织着他和他的梦境。
抵达东延,乐璇才悠悠醒来,他说他要跟我一起走,我当时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他愿意跟在我身边,忧的是怕李元钊对他不利。
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果不其然,李元钊设下埋伏,抓住了我们,乐璇和宁德帝的暧昧关系让李元钊有机可乘,居然想到用乐璇来要挟。
我们被关进牢中,分开两个囚室,只有一堵墙的间隔。
李元钊怕我越狱,便穿了我的锁骨,当那铁钩穿进我的皮rou中,我疼地快晕过去,但是我没敢吭声,我怕乐璇听到担心,他现在的身子太弱了。
我一直有些自责,我若没有私心,不带他来宰相府就好了,李元钊也不会这么轻易抓到他。天气很冷,我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墙那边传出动静,好想是多了一个人,听不大清楚他们的说话,只能恍惚听到放开,不要,还有呜咽声。
我很紧张,很害怕,囚牢中的黑暗我早就知道,虐囚什么的事情经常发生,对付五大三粗的囚犯狱卒一般是用刑具,但对于模样俊俏的囚犯他们却是……
不敢在想,我用力捶打墙壁,希望这样能阻止墙那边实施暴行的禽兽。虽然知道这无济于事,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了。
墙那边渐渐没了动静,我的手被砸出了血,锁骨也被铁钩磨出了血,钻心地疼,可我顾不了这些,我继续呼唤着乐璇,我要听到他的声音,不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喊了好久,我快没力气了,疼痛快速吞噬着我的意识。
终于墙那边有了回应,乐璇说话了,很轻很小的声音,我狂喜,璇儿没事,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为了鼓励他的求生意识,我不停地对他说蓝渊快来了的话,我知道这个时候那个人才是他的Jing神支柱。
其实我也需要支柱,也需要安抚。乐璇没有对我说半句问候的话,他现在想到的只有那个人,没关系,没关系,支持乐璇,让他坚持到那个人来救他的那一天。我自己给自己找了支撑下去的动力。
终于,那个人来了,将乐璇交到他手中,我可以安心了,累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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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在我眼前来回晃悠,回过神来,小四青春洋溢的笑脸渐渐清晰,一双小酒窝深深内陷。
“维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