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看着印归湖这幅样子,满意地笑了起来,他道:“司阵答应卫寻帮他救人,看来做不到了。特案部的队伍,应该也快到我们这里了。”
“我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白狐说着拿出一个遥控器,对印归湖道,“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印归湖当然能认出那是什么,他忘了愤怒,惊恐地看着白狐,道:“你在这栋大厦里装了炸弹?!”
白狐微笑着点了点头。
“天秤”的人员已经撤离,只要白狐也踏进传送阵,这栋楼里,就只剩下特案部的人。
白狐只要按下炸弹遥控器上的按钮,一切就都没了。
“不要,”印归湖低声道,他的语气几近哀求,“求求你了,老师……”
白狐挑了挑眉,对印归湖道:“你对我的心理画像是怎样的?你到现在还心存侥幸吗?”
印归湖撇开了双眼,他不敢和白狐对视,也没有回答白狐的问题。
“分析出我是哪种Jing神病态了没,是你们所说的高功能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吗?”白狐对印归湖道。
印归湖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不吭声了,”白狐道,“你一开始不是还问我为什么选你吗?因为司阵是总指挥啊,他会派人来救你。”
白狐说罢没再看印归湖的反应,他盯着监控中的画面,掐着秒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
“轰隆”一声巨响,近在咫尺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比那杀死女人的枪响还让人战栗。
印归湖呆了几秒,然后开始疯狂地回忆,刚才在监控里有没有看到司队长本人。
“做牧晨义太无聊了。”白狐走进传送阵,对不能动弹的印归湖道,“会再见面的,会有更多的‘白狐’,也会有更多的‘天秤’。”
告白(大结局)
因为私自行动,未及时上报自己和白狐的行踪,印归湖在爆炸后就被带回了监察部,被关在了监察部的羁押室里。
羁押室里除了有审讯用的桌椅,还有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有洗手间,有床可供睡眠。
但是,就算躺在床上,印归湖还是睡不着,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女人的那张脸,听到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
在这三天时间里,印归湖做了无数次笔录,被不同的人反覆审问4月13日当天发生的事。
印归湖需要不断地回忆起那令他痛苦的一天,不仅如此,监察部的人还会抓住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企图找出印归湖前后说法不一致的地方,用来证明印归湖在说谎。
印归湖快撑不下去了,监察部不就是想要“业绩”吗?他给他们就是了。
印归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累及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他本来就罪大恶极,他本来就应该去赎罪。
如果不是印归湖自作聪明,想通过脚环定位白狐,白狐也无法利用他吸引到特案部的这么多兵力。
“天秤”根本没想要印归湖的加入,白狐也根本不会带走他,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
羁押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印归湖闭了闭眼,暗下决心,准备承认自己和白狐勾结,他坐起身来,开口道:“我……”
但是,还没等印归湖说完,他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司队长!
印归湖一下子愣住了,他突然觉得很委屈,视线也不知道为什么模糊了。
司阵被吓到了,他没想到进来会看到印归湖的这幅模样,印归湖从来都是笑着的,无论遭遇到什么,就算被屠夫折断手脚,也没有露出过脆弱的样子。
印归湖并不坚强,他只是善于把自己抽离,平时都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的司阵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样跟这样子的印归湖相处。
司阵走到印归湖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印归湖拥入怀中,他的动作很轻柔,他害怕惊吓到印归湖,害怕被推开。
司阵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那些安慰受害者家属的话印归湖都听厌了,不需要他再说。
两个人都沉默无言,司队长只知道自己肩膀的衣服被浸shi了。
印归湖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怎么现在才来。”
司阵顿了顿,道:“有些事情耽搁了。”
印归湖显然不是一个能被轻易敷衍过去的人,以他对司队长的了解,司队长还是挺护犊子的,要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不会过了三天才来。
“什么事情?”印归湖追问道。
司阵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隻好老实道:“协会这次行动借用了我的能力,使用超出了极限,我休息了三天。”
恐怕不是简单的休息,是整个人都废了,动不了吧。
“哦,”印归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鼻音,有些不开心,他道,“现在好了吗?有没有后遗症?”
司阵没想到印归湖追问得这么仔细,也知道自己敷衍不过去,隻好硬着头皮答道:“短时间内不能使用特殊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