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闻信件出自牧教授办公室的打印机,到被迫纹身,再到现在亲眼见到牧教授,看着他在“天秤”的地盘做着违法的事。
经历了这么多,看到了这么多,印归湖已经接受了牧教授就是“白狐”的事实。
“你也可以继续喊我老师。”牧教授笑着对印归湖道。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印归湖直视着白狐,道,“你不是牧晨义吧。”
“没错,”白狐大方承认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能坐到协会的这个位置,协会一定充分调查了你的背景,牧晨义的成长轨迹做不了假,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天秤’”,印归湖顿了顿,道,“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换的人?”
“小湖你啊,还是这么聪明,那你不妨再自己猜一猜。”白狐眼神慈祥地望着印归湖,仿佛他还是那个谆谆教诲的老师。
“在牧晨义准备进入协会的时候,是吗?”印归湖道。
“嗯。”白狐点了点头,仿佛对印归湖猜中答案感到很欣慰。
“牧晨义的社会关系简单,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进入协会之后,牧晨义的社交圈也变了,几乎没有人能发现换了人,”印归湖定定地看着白狐,道,“除了师母,是吗?”
白狐又点了点头,道:“所以,只能把她处理掉了。”
原来,“牧教授”的丧偶不娶,从来就不是因为深情,只是为了掩藏身份,不让人发现端倪。
他成功地瞒过了所有人。
印归湖不觉间握紧了双拳,指甲嵌入手心,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印归湖松开双拳,没再追问白狐的身份问题,他指了指那名一动不动的女子,问对白狐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呀,”白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刚做完移植手术,现在麻醉还没过去。”
“移植手术?是切除手术吧?”印归湖讽刺道。
白狐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乎印归湖的敌意,他道:“有什么区别吗?有的人生来就有特殊能力,我只是通过人为的手段赋予其他人这个能力而已,你不觉得这样做才公平吗?”
“公平?”印归湖笑了起来,他道,“那你做的这些事对我公平吗?你为什么要选我呢?”
为什么要把印归湖从泥潭里拉出来,又把他丢到更深的深渊,只是为了玩弄他的感情吗?
“为什么是你?”白狐把印归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这要从你18岁的时候说起,”白狐顿了顿,看了一眼屏幕,道,“反正现在我们还有时间,我跟你解释一下也行。”
“你知道你父亲的集团某种意义上是‘天秤’的竞争对手吧,你也知道‘天秤’的规矩是不能碰未成年吧。我原本打算把你作为我的第一个移植实验品,在你成年的时候,你身上的某个器官应该换到我身上的。”白狐道。
白狐的眼光越过印归湖,落在了远处,像是在回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印驰锋竟然把你藏起来了。大概是因为得不到,就一直心心念念吧,我才给了你这么多关注。”
“所以,你救我出来,只是在借协会的手铲除竞争对手?”印归湖声音发颤。
一切都反了,保护印归湖的人是印驰锋,伤害印归湖的人是“牧教授”。
“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那你现在还想加入‘天秤’,跟我走吗?”白狐饶有兴致地看着印归湖,等着他接受完这些信息后作出的决定。
印归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白狐还在试探他,他道:“我都来到这里了,还能选吗?”
“可以的,毕竟你还没试过亲手杀死一个人。”白狐道。
印归湖望着白狐狡黠的眼神,心里警铃大作。
“你在模拟凶手作案时,也会有快感吧。”白狐满眼笑意地看着印归湖,道,“你也是怪物,不是吗?”
说罢,白狐没等印归湖的回答,他走到那名女子的旁边,拍了拍女子的脸颊,道:“嘿,醒醒。”
女子的耳朵动了动,她终于睁开了双眼,缓缓抬起头来,仇恨地盯着白狐的脸。
白狐拿出手机,把屏幕放到女子面前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一名三四岁左右的男童在玩玩具,镜头外是白狐的声音在问男童“好玩吗?”,男童听到问题后抬起脸看镜头,视频就停止在男童看向镜头的画面。
女子看完视频仿佛受到了刺激,她激烈地挣扎起来,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嘶吼。
印归湖这时候才发现,女子的舌头被割去了,只剩下短短的舌根,所以她只能“啊啊”地叫喊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狐对印归湖道:“她是我们‘天秤’的人,视频里的这个男孩被她杀了,你知道我们集团的规矩的。”
白狐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把手枪,他把手枪递给印归湖,道:“你想跟我走,总得做点什么让我相信你吧